“啊~嘶~啊~嘶~轻点轻点,很疼的说,嘶~哦~”痛苦的(呻)吟从屋内传出来,夹着一丝说不出的酸爽感,似痛似快乐。
杨黎趴在残桌前埋头努力专心的与一盘糖醋鲤鱼作斗争,手中的筷子在桌盘和自己口中来回穿梭,短短半尺距离小筷子已不记得来回奔跑了多少次,连次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伴随着鲤鱼残躯的渐渐消失,这场惨烈的战斗以小夫子满嘴油腻和满头大汗大获全胜而告终。
吐着鱼刺的家伙被伤口疼痛刺激猛吸几口冷气,不得不开口提醒身后那位有报复嫌疑的娘子,重伤病员在此,请小心伺候。
“你这是真疼还是假疼?”
柳夕站在杨黎的身后将一块热乎乎的毛巾小心敷在她后颈上轻轻揉擦着,等毛巾有些微冷就立刻拧干净水,等泡过热水后再次敷在某人后颈上,随着热毛巾的擦拭一条青紫色的痕迹渐渐浮现出来,伤痕粗大红肿可见当时小娘子下手之狠。
“废话,当然是真疼啦,不信你自己去试试?”杨黎嘴里嚼着馒头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热腾腾的馒头蘸着浓稠的糖醋汤汁,味道不要太爽,饿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某人疯狂的吃不停嘴,恨不得将所有好吃的全塞进嘴里,撑死总比饿死强。
“谁让你大晚上正门不走爬窗户的,活该啊你!”见敷的差不多了,柳夕将热毛巾拿了下来丢在水盆里,然后在那条青紫色伤痕上轻轻点了一下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啊~嘶~哦~你这是故意谋杀!”啃着馒头的小夫子疼得直叫唤,口中残渣全部喷了出来,丢下馒头捂着脖子哀怨的看着柳夕。
哼,谁让你害得老娘担心了大半个晚上,活该!
傲娇的小娘子不理会小夫子哀怨的眼神,冷哼一声端着木盆出门将冷水倒掉,然后又从厨房装满热水再次回房。把热水盆放在一边的木架上后,柳夕又开始忙着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还不忘回头提醒某人。
“快点泡脚,明天还要上课呢,很晚了,早点睡吧。”
自知有错的杨黎不敢吭声,在柳夕的伺候下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脚,然后美滋滋的爬上床,等柳夕熄灯上床后不要脸的家伙硬是死皮赖脸的蹭进自家娘子的怀里,紧紧抱着柳夕不撒手,小脑袋放在娘子的饱满酥软的胸前轻轻蹭了几下,然后闭眼呼呼大睡。
果真还是家里最舒服!娘子永远都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轻柔摸着杨黎的后背,整晚担忧害怕的心思渐渐放下,柳夕反手也紧紧抱住杨黎闭上眼平静入睡。她不在乎今天杨黎和叶舞之间究竟发什么了何事,只要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喔~喔~喔~
天刚亮,早起的小花又开始干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扰人清梦。回想起绿柳村那些年威风凛凛的日子,再想起这几个月悲惨的人生,尤其是被西城蔡大娘家那只老狗逼的夹着尾巴zuò_jī不敢打鸣的黑暗时光,此刻重获自由的家伙恢复当年英姿拼命的打鸣,好似要将这几个月错过的打鸣一起给发泄出来。
啊喔~汪汪~啊喔~汪汪~啊喔~汪汪~
小奶狗大花站在院子里跟着屋顶上的小花一起叫唤,她很努力的跟着“鸡麻麻”后面学习,可怎么也学不会。
比如此时此刻,鸡麻麻轻轻松松就能飞上屋顶,可是小奶狗不论如何拼命的蹦跳甚至爬,但就是上不去只得满院子乱转;再比如,小花天天教小奶狗打鸣,可人家小奶狗老走音调子不对,只会汪汪汪,不会喔喔喔,一鸡一狗对此纠结万分。
难不成小主人说得对,我真是捡来的,不是麻麻亲生的?小奶狗垂头丧气的走回狗窝,有些失魂落魄的想到。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迷糊糊的杨黎带着同样迷糊糊的李殊走出房间,师徒二人无精打采的蹲在水缸边刷着牙,见小花从屋顶跳下来昂首挺胸的路过此地向狗窝的方向阔步走去,两人十分有默契朝着小花怒目相视,心中心有灵犀的想到,早晚炖了你!
不好,有杀气,逃命也!敏感的小花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的杀气,来不及吃早餐飞速躲进狗窝里,打算暂时避避风头,有本事你们追进狗窝来抓爷爷我啊。
这时柳夕端着早饭从厨房里走出来,将饭菜放在小院中的石桌上然后吩咐两人快点吃不要迟到了,接着又开始走进房间将脏衣服拿出来开启新一天的忙碌。
简单洗漱和晨练,用过早餐后穿着白色教师服的杨黎带着穿着白色学子服的李殊辞别柳夕,两人带着对新一天的期待乐呵呵的走下后山走向书院。
“喂喂,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好像来新老师。”
“是吗?终于换新人啦!孟老师都被我们玩坏了,就是不知道这位新老师能挺多久?”
“哈哈哈~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太长了吧?半个月差不多。”
“你们太没用了,本少爷三天保准把人送走,你们就看着吧,哼哼!”
……
礼字班,一群十二三岁半大小屁孩围成一团商量如何整新老师的计划,他们已成功的将该班成立以来第十六位任教老师(任教老师相当于现在的班主任,执课老师则是各科的老师)给气得告老还乡了,书院其他的任教老师基本上都被礼字班刺头们给坑过,现在要不申请调班,要不就是教高年级或者低年级,总之没人愿意来这个出了名的刺头班任教,执课倒是可以考虑。
天启书院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