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禛冷笑,寒意乍现,“孤的好太子妃,什么也没有做错,很好。”
太子妃握着脸颊,猛地咳了一阵子,贝齿轻咬,“珍妃下药投*毒,不想阴差阳错,连累了陈良娣…”
封禛仍是紧握着陈婠的手,俯身贴住她紧闭的唇,用力吮*吸,便将那鲜血一丝一毫都吸了出来。
他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连中*毒都不惧。太子妃垂首跪在地上,只觉得他们二人每一次双唇相触,都像尖刀在心上插、了一下!
太子如此举动,陈婠更是不能轻举妄动,只得任他吸*吮,唯感到两片唇儿,被吸得微微肿起,痒麻不止。
他若是再吸几下,陈婠险些要嘤咛出声儿来。
好在此时,太医令提着药箱匆忙入殿,见屋中妃子婢女跪了一地,太子俯身在榻上和陈良娣压在一处,这场景,委实太香*艳了些…
他不由地掬了把冷汗,往后退开了些许。
“回殿下,容老臣先给陈良娣诊治。”
封禛这才离开她的唇,极是轻柔爱*怜地在她额头上抚了抚,起身下榻,“陆太医请,您的医术乃太医院之首,孤相信,不会有任何差错。”
陆太医一听此言,心头突突直跳,太子这是让他立下军令状,不允许失败。
但不来也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云光殿外兵戈相向,猎物投网,只等他最后的致命一击。
回头望了一眼榻上之人,封禛敛衣肃容,展眼又恢复了淡定神色,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他低头路过太子妃身前,“出去,没有孤的旨意,不许踏入内殿半步。”
太子妃娇弱地由芙蘅扶着起来,她含着泪低语,“此乃皇后娘娘安排,臣妾不过是奉命而已…”
封禛弯起唇,眸如鹰隼,“母后安排的是给你喝,而你只需让你的婢子代为尝一口。但你却偷梁换柱,当孤不知道么?”
太子妃惊立在原地,哑口无言,封禛却将她往外一推,“你最好祈祷她没有事,否则,孤绝不过饶过你。”
陈婠闭目躺在榻上,任由陆太医把脉施针。
从眼皮缝隙中,可见封禛和太子妃背对着自己,正在说些什么。
封禛大步离去,太子妃肩头微微抽动,就在行至门前的一瞬,她猛地回头,投向自己的目光怨毒而锋利,哪有半分人前柔弱和气的样子?
而后轻蔑一笑,弱柳扶风似的出了殿门。
陈婠暗自心惊,若非自己能分辨出各色药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举,分明是要取自家性命,歹*毒至极!
安平一刻不停地守在榻前,不停地询问陆太医自家小姐有无大碍,一会又道恨自己思虑不周,不能代替小姐受罪云云。
陆太医满头细汗,她口吐鲜血,显然毒以入腹。但从脉象上来看,除了轻微脉缓,并无异相。
按常理来说,砒*霜剧*毒,若饮之,脉象会跳突不止,杂乱无章。
但这陈良娣的脉却…
陆太医正想着,忽然感到一道轻柔的目光射了过来。
他微微抬头,冷不防却看到原本昏睡的女子,蓦地张开双眼,一双新月似的眸,轻柔地望着自己。
这一惊,险些将手中的银针刺偏了。
“陆太医,您仍按照殿下的吩咐诊病,我身中砒*霜剧*毒,起因便是误喝了珍妃送给陛下的粥。”
她说话时,声音轻柔宛转,娓娓动人,可说出的话却教他心惊肉跳。
“老臣明白,粥中的确检出了砒*霜成分。”陆太医继续维持平和的神态,一丝不苟。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合,陈婠想着这么快,封禛便解决了么?
不料陆太医却起身迎来,“老臣见过瑞王殿下。”
“陆太医继续,殿下不放心陈良娣,教本王进来歇歇脚,顺便照看一下陈良娣的病情。”
陆太医再看瑞王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由地手上加快速度,简单地在风池、百会穴上各刺两针,然后开了两方调理的药汤,命人煎去,便辞别告退。
陈婠躺在原处,双手搭在腰间,一动不动。
瑞王便坐在帷帐外头,与陈婠隔着屏风对话。
“陈良娣在本王面前尽可以放松一下,待太子回来,再装睡也不迟。”
他言语调侃,陈婠仍是不为所动,继续闭眼假寐。
“虽然本王最不喜欢掺和朝政之事,但此次杯酒释兵权,太子殿下做的的确漂亮,教本王钦佩。”
瑞王此人极解风情,心知陈婠在听,便随口说给她听,事无巨细。
“有珍妃囚禁为把柄,安王便如同折翼的鸟,翻不起风浪。三王同一战壕,一人受制,便师出无名。况且,按照本王对太子的了解,他想来早已将城外的兵马控制,不动一兵一卒,永除后患,高明啊,高明!”
从一字一句中,陈婠虽在内殿,便也可想到太子所面对的是怎样的境地。
但听完瑞王的话,她到底是有几分欣慰,至少,没有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依妾身看,瑞王殿下胸怀天下,为何要置身事外?”陈婠甫一说话,喉中微痛,想来这砒*霜的烈性可见一斑!
瑞王仍坐在屏风后头,谈笑风生,“争权夺利,哪里会有闲云野鹤自在?就比如陈良娣,本王初见你时,还是个秀丽可人的好姑娘,这才几个月过去,就身中剧毒性命堪忧。这皇宫中的人最不可爱,哪里懂得怜香惜玉的。”
这一番话,委实大胆,可陈婠听了,却有些认同他起来。
“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