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骏到易氏集团上班的那一天,大厦里特别热闹,很多人都听说过易初阳这个既漂亮又门当户对的太太,却很少有人见过她本人,不少人借着机会一睹芳容后不禁赞叹,确实名不虚传。
表面上看,易初阳对她殷勤备至,两人一起走进大厦,一起搭乘高管电梯,不仅外型登对,态度也非常亲密。可是大多数人也知道前段时间易初阳的那段绯闻,心里纷纷猜测,小boss的太太这个时候到易氏来工作,恐怕不为别的,就为了牢牢看住老公。
尽管易初阳目前在集团内算不上真正的实权派,大权都掌握在两个叔叔易仰敬和易宝源手里,可只要集团董事长易老太太一天不宣布接班人,大权将交给谁一天就不能成定数。
易初阳在易氏的身份相当微妙,照理说他是易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老太太又特别疼这个孙子,他是理所当然的接班人,可因为他父亲去世太突然,公司大权还没来得及交给儿子就已经不在人世,这几年反而让两个叔叔占了上风。
公司里,自然而然形成两个派系,易仰敬和易宝源那一派存在多年,关系根深蒂固、人脉盘根错节,而易初阳身边也有不少人围绕,毕竟他才是生力军,比起没有儿子的两个叔叔他更有竞争力。
易初阳亲自带着丁骏视察了公司的每一个部门,落落大方的给众人介绍,这是他的妻子,她将会被安排在集团的风险投资部工作。丁骏学的是本就是金融专业,这个部门正好能让她发挥所长。
老太后还在垂帘听政,太子和两位皇叔的夺权斗争已近白热化,集团上下一时间人心浮动,特别是高管们,都在思考,自己到底该站在那一边,如今情势逐渐明朗,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站错了队的人在将来势必要被清算。
易仰敬办公室,听到秘书回报说易初阳夫妇来访,易仰敬当即起身来迎接。不管私下里怎么明争暗斗,大户人家礼数是一定要周到的,侄儿和侄媳亲自拜访,他作为长辈不能失风度。
易初阳和丁骏进来后,三人一番寒暄。
“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请二叔多多指教。”丁骏谦虚地说。
易仰敬笑道:“哪里哪里,谁不知道小骏你是雁京商场上的女强人,阮崇灏旗下的宏业贸易经过你一番整顿,如今步上正轨、业绩蒸蒸日上,好多人在我面前夸你能干。”
丁骏笑颜舒展:“二叔过奖了,不过商界的朋友给面子而已。”
这老狐狸故意在易初阳面前提到阮崇灏,显然是不安好心,就差指着侄子鼻尖说,你老婆刚帮完奸夫,又来帮你了,丁骏和易初阳皆是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等将来阮崇灏和如欢的关系公之于众,只怕这些原本看笑话的人都要大跌眼镜。
易仰敬察言观色,见他们夫妻俩神色如常,心里不禁感叹,如今后生可畏,竟能在人前将情绪控制到如此地步,可见这二人绝非泛泛之辈,自己早加防范是明智的。
送走他俩,易仰敬坐在办公桌旁陷入沉思。
自从弟弟易宝源的外室带着一子一女在易老太太八十大寿那天找上易家门,靠着第三代意外获得了老太太的认可,易家两兄弟原本亲密的关系出现了嫌隙,易仰敬夫妇私下里提起这件事时有过对话。
易仰敬太太金玉瑶出身大富之家,婚后便是全职贵妇,虽然日日与麻将作伴,不大操心家族生意,但是对豪门内斗却从来乐此不疲,稍有风吹草动,她必然跟丈夫提起。
老三的情妇登堂入室,这无疑是易家一个爆炸性事件,金玉瑶设身处地的想,也要跟自己丈夫谈谈,一方面引以为戒,另一方面她也敏感的嗅到了阴谋气息。
金玉瑶道:“只怕是老三跟外面的女人合谋,挟子争宠,我看钱培芬完全不像知情的样子。”
易仰敬没有表态,精明深沉如他,即便觉得老婆的话有道理,也不想急着下结论。
金玉瑶见丈夫不表态,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说得很对,于是更起劲了:“我看大嫂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显然是觉得自己儿子的地位动摇,以前初阳是唯一男孙,这下好了,三房也有了孙子,看老三外头那女人年轻体壮,只怕是好生养,以后再有几个孙子也未可知。”
易仰敬忽道:“所以说你肚子不争气,二十年了,连个儿子也生不出,绫夏再得老太太欢心,也毕竟是个女孩,时家我们更是指望不上。”
金玉瑶被他拿话一堵,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在她善于自我缓解情绪,接上话茬,“谁能想到时墨言那小子跟咱们始终不是一条心,我要不是看他家还有点势力,早就叫绫夏不要跟他好。”
金玉瑶对时墨言这个脾气古怪的准女婿一肚子的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和时家那种盘踞一方的实权派相比,易家财势虽盛,在某些时候,也不免要仰人鼻息。
易仰敬道:“女儿大了,就由她去吧,时墨言再清高,将来成了咱们的女婿,也不能不顾着岳家。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初阳那小子,越来越令我捉摸不透。”
金玉瑶见丈夫拧着眉,深以为然地点头:“是啊,我本以为他和丁骏会闹得不可开交,没想到那小子挺有能耐,摆平了外面的不说,连家里这个也摆平了。老太太对孙媳妇那个亲热劲,我们什么时候受过那样的待遇。”
易仰敬分析道:“老太太看着长大的孙子,自然会偏袒,哪怕做错什么,她也不会深究,反而会帮着他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