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容在心里自忖自己跟萧弘愿意生多少孩子,她觉得她大概愿意生三个左右,多余这个数字她会觉得烦躁,像是阿婆说的十个八个,会让她感觉貌似一辈子都在生孩子了,跟母猪有什么区别。一个男人如果很爱一个女人的话,难道会让她变成一个生育机器?光顾着生孩子养孩子了,这辈子又何谈自我啊?
这还是丈夫对你一心一意的情况下,你也要面临着成为生育机器的可能。
有通房侍妾,似乎作为主母的妻子面临的生育压力就要小一些,但是其他方面的压力就要大些。
不管怎么样,在这个时代,做女人,做一个出嫁的女人,怎么样都不轻松。
谢妙容想起她穿前读的张爱玲的名句,“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人的命运大概就是如此吧,看着再怎么如意的局面,但始终会有无穷无尽的小烦恼。
到底有没有彻底放松的时候呢,除非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就一了百了啦。
凡此种种,令得谢妙容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只能给自己打气,既然人一辈子始终都不会完全如意,那就抗争吧,争着争着或者就习惯了。就像她求她阿父给萧弘安排一个忙碌的职位一样,萧弘忙起来就顾不得去书房里找阿竹下棋了,而自己忙起来就不会东想西想了。建造浴室,一步一步的把那些想要爬丈夫的床的婢女排除到她和丈夫的生活之外,尽量给丈夫营造一个忠于两人婚姻的环境,这是在怀孕之前她想要做的事情。至于以后要是这中间有变数,她再想办法。
跟祖母说了半天的话,谢妙容吃了晚饭才回萧府去。
回去后,婢女阿橘跑来告诉谢妙容,说今日她回娘家了,那个阿桃又来请三公子去了书房那边的耳房看望阿竹,而三公子也去了。只是三公子去没呆多久,就出门去了,这会儿斗还没回来。
谢妙容看看屋角的沙漏,知道在宵禁之前,萧弘一定会回来的。不管怎么说,他出去会朋友,出城骑射也比宅在家里跟那个小白花在一起好。
阿橘现在已经成为了谢妙容的耳报神,凡是谢妙容带着阿豆和阿虫出去,不在府里的时候,她就负责收集这院子里其她奴婢们的动向,然后等到谢妙容回来了,悄悄地向她禀告。
谢妙容往往从阿橘嘴里得到了这些消息后,都会夸赞她两句,阿豆更是跟她说,等到将来一等婢女里面有人挪了窝,就把她给提起来。阿橘一听,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一等婢女里面只有阿桃和阿杏不是主母的人,自己只要抓住这两人的把柄,把她们两个从一等婢女的位子上拉下来,一则顺了主母的意,二则她得到了主母的喜欢,将来就有可能顶替阿桃或者阿杏的位置。所以,她尤其注意阿桃和阿杏在主母不在的时候的举动。
换了衣裳去婆婆那里请安,并说了回娘家帮着丈夫在禁军谋职一事,孔氏听了觉得这样也好,反正这时局稳定下来了,不着急回去,儿子去禁军里面任职,有点儿事干也不错。
孔氏其实还有另外一方面的考虑,就是既然丈夫和儿子都在朝廷里任职了,将来就算公婆催着他们去徐州,这辞职啊办交接啊也是需要时间的,总之能拖久些就拖久些,她实在是太不喜欢回到徐州去。故而,她赞成儿媳妇谢妙容给次子找事儿干。
接着谢妙容又对婆婆说了另一件事,并征求婆婆的意见。
她是这么说的:“阿姑,郎君的.乳.母阿蓝伺候郎君这么多年,郎君如今成了亲,也该让阿蓝安享晚年了。媳妇恳求阿姑返还阿蓝身契,放她出府去,为了让世人皆知郎君的美德,媳妇愿意在建康城内为阿蓝置办一所宅子,另外再挑选一个忠厚的年轻的庶民认她做义母,奉养她到老。至于她养老的钱媳妇也愿意出。不知道阿姑以为如何?”
“这是大好事啊!我岂有不愿意的理。这样的做法,对于三郎的名声极有好处,你放手去做吧。”孔氏一听高兴道。她觉得有钱的媳妇把钱花在这些方面比较值得,关键阿蓝也算是萧家的人,谢妙容这个媳妇把钱花在萧家人身上,最终还对儿子萧弘的名声有好处,这样的好事她哪有不赞成的理。
“既然阿姑觉得这样做不错,那么明日我就派人去给阿蓝在萧府附近买所宅子,到时候我把房契交到郎君手上,让郎君交给阿蓝。”
“那我这就把阿蓝的身契给你,你一并给三郎,让三郎到时候把身契和房契一起交给阿蓝,阿蓝想必不知道多感激三郎呢。外人知道了,说起此事,必定会大大夸赞三郎的。”孔氏乐呵呵道,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自己的儿子萧弘被建康城内的人交相称赞的情景。
随后,孔氏亲自去开了箱子,找到萧弘的.乳.母阿蓝的身契,交到了谢妙容手中。
谢妙容拿到手中看了看,就折叠起来,放到袖袋里面了。
又陪着婆婆说了会儿闲话,谢妙容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回去才让人点起灯,萧弘就回来了。谢妙容笑话他每次这个回来的点儿都掐得准,大概是人看到灯光就会想到家?
萧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