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频繁的目光,让陆锦无法忽视,她认真地看向傅承宣:“还有什么事吗?”
傅承宣摇摇头,想了想,沉声道:“你现在还不能去国子监,就算要将刘助教换成唐亦清,你不也得想办法先解决掉刘助教吗,阿锦,这件事情,我来帮你。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擅作主张,做什么之前,我都告诉你。”
陆锦看着身边认真的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
“少爷……”外面传来了阿宝有些低落的声音:“开饭了。”
房内的两人都听出了阿宝不一样的情绪。仔细想一想,也就不难和刚才银心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银心的举止依旧很可疑,而大公主的动机也并非毫无头绪,至少现在,陆锦知道了大公主的一个秘密,以她的变态程度,真的因为这样,要监视住陆锦,甚至利用她,对她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走吧。”傅承宣的情绪已然不再像陆锦刚进来时候那样憋闷。他释然了许多,也不计较刚才的事情了,他扶着陆锦起身,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看来等你好了,说不定还会有更多麻烦的事情,不如明日我们先不要管这些,出去痛痛快快玩一次,好不好?”
他一早承诺要带她出去玩一次。
两人一起,什么都不想的玩一次。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有些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出来了。他不喜欢心照不宣,不喜欢暧昧模糊。此时此刻,他觉得只有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清清楚楚的让她明白,两人的关系,才算一个真正的落实。
陆锦的手吊着,并不是因为伤到胫骨,只是怕她在动作的时候扯到伤口,延缓恢复,吊着手只是为了提醒她尽量少用这只手,所以外出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笑着点点头:“若是天公作美,出去痛痛快快玩一次也不错。”
傅承宣眼中总算多了几分光彩,他笑了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陆锦笑笑,做出了期待的神色。
傅承宣扶着陆锦去前面用饭,银心过来的时候,两方明显有些尴尬。但是银心很快坦然,傅承宣扶着陆锦,她便老老实实的跟着,寸步不离。
看到银心,傅承宣就想到了大公主,也想到了陆锦说的那番话。
其实刚才他出神,并不仅仅是因为想到唐亦清对大公主有着怎样不同于他人的意义,更是因为他想到了另一句话。
如果说大公主是“情深不寿”,那陆锦何尝不会“慧极必伤”?
一个人的心思,该要多么的深沉细腻,才能这样巧言善变?将毫无边际的东西,扯到人心深处?
有时候,聪明并不是好事。
吃饭的时候,傅承宣向父母禀明明日要带阿锦出去玩的事情,傅时旋若有深意的看了傅承宣一眼,傅承宣很快明白过来,只说了一句:“爹您放心,我必然是安排好了再带阿锦出去,不会胡来,也不会出事的。”
傅夫人则是担心陆锦体力不够:“你向来没个正经,在家里还不够你闹得,要出去疯闹?阿锦还是静养的好。”
傅承宣立马摆出撒野的架势:“您都答应过了!”
傅夫人忍俊不禁:“是是是!我答应了!狗东西,要是出去出个什么岔子,回来你就知道好歹了!”
这件事情就算这么定下了。
也许是因为真的要好好安排,傅承宣吃完饭,大晚上跑出去找李元然那几个要好的兄弟。
陆锦沐浴更衣后,早早的先歇下了。
银心伺候在侧,如今秋风四气,晚上需得关好门窗,陆锦看着银心忙碌的背影,忽然道:“不必忙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银心动作一滞,回头看了陆锦一眼。
然而陆锦已经拿起枕边笔记,搭在腿上慢慢翻看。
银心咬咬牙,走到陆锦身边蹲下:“少夫人,其实我……”
“我不仅仅是因为相信你,也是因为信我自己的判断。”陆锦打断了银心的话,目光淡淡的看着银心:“如若真的问心无愧,时间自会为你证明。你我都很清楚大公主在想什么,更加清楚她的意图是什么。说起来,我们还应当谢谢你才对。”
这番话说的银心十分的窘迫,她摇摇头,小声道:“少夫人,大公主将银心赐给你,银心便是存了要好好伺候的心思。可是大公主对奴婢有恩,奴婢对少夫人固然是一片忠心,对大公主也……”
“一仆不可有二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两难。”陆锦语气平平,伸手为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眼中带上了笑意:“方才我见阿宝情绪低落,神不守舍的。想必是担心你了。”
银心面露诧异之色:“少夫人您不要乱说……银心……银心根本没有……”
“即便不是阿宝,也该有一个别人。女孩子家的,有个归宿自然是最好的。有了归宿,不做任何人的奴仆,方才是好的结局。”
银心咬咬唇,不说话了,只是烛光灯火中,少女眼角的晶莹和低低的抽搐,总是被无形的放大,让人一眼就捕捉到。
陆锦拍拍她的肩膀:“去休息吧。”
银心飞快抬手抹了抹眼睛,诺了一声,出去了。
其实陆锦并不困,且在这个晚上,睡不着的不止陆锦一个人。
“表嫂,你睡了吗?”
婉莲的身体算不上恢复的多好,这大概也与情绪有很大的关联,陆锦让她进来了,她身上也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衣裳。
再次见面,原本关系冷淡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