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去镇子上打短工,虽说有把钱给交出来不少,可显然自个儿还瞒了不少钱。不然怎么才分家出去四五个月就有银子盖房子了?
“好了,先吃饭。”易丰拿起筷子吃饭,看着易耀光道:“耀光也该去镇子里找份活计干了,这总在家里有啥个出息。”
眼瞅着都快二十了,也不想着出去找点活计做,就在家里呆着。这也就算了,每每吃饭还总是不等人,看看,他这还没开吃呢,人已经快将饭给吃完了,那碗里的菜翻了一遍又一遍,易丰拿筷子敲了下碗,“这是做啥呢,这碗里都是一样的菜,你在那里翻个啥。这都快二十了,你就不合计着自个儿攒点钱?”
“我干啥要合计?”易耀光将筷子丢桌上,“我又没有赚钱的本事,合计有啥用?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个大儿子一样可以有本事去镇子里打短工赚钱呢。”
当初易鸿去学本事,也不想着让他也跟着一起去学。
“你这说的啥话,阿鸿那也是他自个儿找的师傅学的本事,我可啥也没帮着做。”易丰瞪他,“你说这话咋不想想你自个儿都是怎么做的?每每阿鸿在镇子里找着活计做了让你跟着一起去做,你都找那多借口不去,现在你还有理说这些个话。”
“你干啥这么说我儿子?”向紫莲在一边听着不乐意了,“你那大儿子学本事的时候,你咋不说让耀光跟着一起去,耀光也没说错。”
“你就可着劲儿的惯着他吧,啥本事没有,不乐意去镇子里找活计干也就算了,这种地侍弄庄稼的本事也不行。你让他咋整?你还能向着他一辈子?”
易耀荣低头可劲儿拔饭,以前大哥三哥在家的时候,爹娘二哥没事就说大哥跟三哥,现在大哥三哥分出去单过了,这又没事有事跟二哥吵吵。
他咋就年纪这么小呢,要是也像大哥跟三哥那般大,他也分出去单过。
“他是我儿子,我不向着他向着谁。”向紫莲一边拔饭一边怒道:“易丰你别给我把话头子转到我儿子身上来,你喜欢说,咋不去说你那大儿子跟二儿子?看看人家,听人说这房子可打算盖得比我们这还大呢,咋地,你这个当爹的不知道?”
易丰也不再说话,低头拔饭,那两儿子都分家出去了,人家每个月都是按时按照当初分家说的给他们拿钱,他这个当爹的说啥?
两儿子出去单过连房子都没有,在人家村长老屋住了几个月,现在能有钱盖房子了那也不是他们给出的银子,他就是不满,还能跑去闹不成,那得让村子里人咋戳他脊梁骨。
向紫莲冷哼了一声,“就知道在家对着我娘三个耍威风。”
那两个兔崽子,定是在外赚钱了,上次不还听说那易远小崽子跟着姓封的去了一趟宏岚城吗?
怕是有了啥赚钱的营生。
也不晓得这是赚了多少银子,竟然就这么短短四五个月能盖上房子了。
老周秀才家,也就是封哲锦外祖父家,一家人也刚吃完饭,正坐在院子里乘凉。
“娘,听人说阿锦结契的那小哥儿大哥家准备盖房子了。” 说话的是老周秀才二儿子媳妇蒋芳芳,这会儿人正在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将今儿个听来的话说了出来。
“是吗?”赵秀,也就是封哲锦的外祖母,皱眉道:“那小哥儿大哥家哪里来的银钱盖房子?”
“可不是。”蒋芳芳低头扯了扯手上的线,眼里闪过一抹贪婪及恨意,“听说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是才分了那六亩地,银子也才得了三两,这才四五个月就能盖房子了,也不晓得阿锦是不是帮着出银钱了。”
张玉红在一边绣着自己的帕子,没出声。
“阿锦出银钱?”赵秀不太相信,“阿锦哪里来的银钱,他打猎的银钱不都给了他那个师傅庄大河治那病痨鬼儿子?这又是结契又是买牛买马的,哪里来的银钱给那易家大小子盖房子?”
“那就不晓得了。”蒋芳芳状似无意道:“去年爹生病需要银钱买人参,不还找阿锦来着,人家说没银钱,也不晓得今年是打猎赚了多少钱。”
赵秀拿着蒲扇给自己扇了扇,心里有了一番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