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细嫩的手腕露出,白希的手上戴着一只翠绿的镯子。
高成风认识那只镯子,那是十天前陆云卿从李彦道那抢去的慈禧玉镯。
他微微皱了皱眉,手探上那冰凉镯子的表面,轻轻地往外用力拉。
沈夏的手下意识地要回缩。
“想要彻底忘记他,就要把和他有关的所有记忆抹去。”高成风轻声道,将那只翠绿的镯子拿了下来,取而代之地换上了那只金凤镯。
他把那只玉镯直接丢在了摆放方才龙凤镯的地方,拉着沈夏要走。
沈夏扭头,目光落在玻璃柜上,心头空荡荡的。
原来,丢弃一件珍爱的东西,心里是这样的不舒服。
凤镯戴在手上还有些陌生,沈夏的注意总会时不时地被手腕上的不适感吸引过去。
她看着手上那金灿灿的东西,咬了咬唇。
高成风驱车把她送到了阳光小区,车子在经过小区的电子门栏时,张阿姨提着水果往车子瞧了瞧。
但她只瞧到了一眼,立刻摇了摇头,“怎么好像开车的男人不是上回的那个?车子好像也换了……难道她又换男人了?啧啧,这孩子,也太瞎来了吧,我得告诉他爸爸!”
张阿姨嘀嘀咕咕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诺基亚,立刻给沈爸爸打了个电话。
车子停在了楼下,高成风走下车来给沈夏开门,“上去记得和你爸妈说,明天我来接你和孩子。”
“成!”沈夏点了点头,冲高成风挥了挥手,“回去吧,别在这站着了,风大。”
高成风轻笑,走进车里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沈夏上了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里面有人拉开了门。
沈妈妈笑盈盈地迎接沈夏,拉着她进屋,“今天不是参加婚宴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夏不能说真话,总不能说自己是被赶出来的吧?于是她只好撒谎,“婚宴不就是吃个饭么?午饭吃完了就回来了。”
其他的她不想再多解释。
“这样啊,那你们晚上都有空?徐然那孩子出院了吧?她身体怎么样?”沈妈妈像是有喜事一般,拉着沈夏的手高兴地问道。
“恩,已经没事了。这两天再陪陪她。”沈夏淡淡开口,在想怎么把和高成风的事说给妈妈听。
沈妈妈一听徐然没有大碍了,兴奋地一拍巴掌,“我今晚做了鱼头火锅,你把徐然,对,她不是处了对象么?把她和她对象叫过来,还有云卿,叫来,晚上咱们好好地庆祝一下。”
一听陆云卿的名字,沈夏下意识地咬唇,想了想开口,“妈,其实我……”
她正要摊牌,却被沈妈妈打断,“我现在就出去买菜,你爸他自从有了你的健身卡就着迷了,不在那待一下午是回不来的。我先去买菜,走了啊。”
边说话,沈妈妈一边换鞋,欢欢喜喜地跟沈夏说白白,关上门就出去了。
门砰咚一声,只剩下沈夏一个人在家里。
她走进自己的小房间,径直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一道幽兰的光散发出来,那是属于蓝宝石的颜色。
沈夏小心翼翼地拔出戒指,重新戴在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一如当初陆云卿在店里给她买这枚戒指,说要用一千六百万锁住她一样。
她微微一笑,当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她记得当时直接和他吵起来了,骂他疯子。可是他却不管,直接问销售员要了本店最贵最重的戒指,说要用这枚戒指套住她。
多么幼稚的话啊。
当年他真的是那样的单纯、幼稚。
沈夏将手放到了玻璃窗前,对着米色的阳光,蓝宝石在阳光中发出异常魅惑的光芒。
沈夏盯着那蓝光许久,才把手放了下来。
她从抽屉的底下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当年陆云卿消失,小雅给她的东西。
里面保存的是当年陆云卿过户给她的房产,一共三处,以及一些银行卡。
她看了眼过户书上陆云卿笔走龙蛇的签名,将文件重新放了回去。并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放进了盒子里。
她将盒子直接丢进了文件袋,将文件袋锁住,抱在了怀里。
抱着文件袋,她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的座机前,拨打了一个号码。
那个号码她闭着眼睛都能按出来,是他的手机号。
和往常不一样,这一次,嘟了几声对方便接了起来。
沈夏有些紧张,干咳了两声后才道:“陆云卿,你别挂电话,听我说。我……今天已经和成风领证了,所以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都拿回去吧?”
对方良久的沉默,要不是沈夏能清楚地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她一听会以为对方没人在听。
“都扔了吧。”许久后,他淡淡道,声音略带沙哑。
沈夏心头一酸,将话筒握紧,“陆云卿,是你要和我分的。现在我和你分了,你又这么藕断丝连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想干干脆脆地分,那么你就把你这些东西拿走!”
“好,什么时候见。”陆云卿终于答应了,他没办法不答应,的确,是他硬生生地要把她推开的。
“荷花泰菜吧……就待会,我等你。”
“好。”
那头男人的声音低沉,像是不想听到她的声音般,首先挂了。
这是第一次,和他的通话里被先挂电话。
她的心很痛,听到那‘嘟嘟嘟’的忙音时,就有些心慌。
荷花泰菜,她和陆云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