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还未退尽,朦胧着橙黄色,像蒋蒋淡淡的心事。
第一天上班,吃了总裁好大一个下马威。
有风从东南吹来,带着温暖的海洋的气息。有时候的纠结,只是差一个深呼吸,和一句“管他的”这类风轻云淡的豁达。
“总裁算什么鬼,羌楷算什么鬼。”蒋蒋想。
身后突如其来的的鸣笛声给蒋蒋吓了一哆嗦。他没回头,只是贴着路边走着。
“嘀——嘀嘀——”
蒋蒋回了头。
“蒋蒋!”周冬奕按下车窗喊。
“周冬奕!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这上班呀。”
“你竟然也在沪上传媒!?”
“不然呢。”
“上车吧,我送你。”周冬奕继续说到。
“不用了,我只想走走。”
“别不好意思了。上车。”
周冬奕是蒋蒋同一个学校的师哥,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恋情,无奈周冬奕家里逼婚逼得紧,蒋蒋只得忍痛说不爱了。
两年未见,他的确成熟了不少。
眼前的他,穿件深蓝色轻羽绒,露着枣红色的毛衣领口。一条黑色休闲裤,配了一双驼色英伦风皮鞋。高高吹起的飞机头配着一张英气的脸。
“这就是那个让我萎靡了近两年的男人。这就是我曾经视为血、视为骨、视为ròu_tǐ和灵魂的那个男人。我以为再也不会再见了,可是他却突然地出现在我眼前,那么的不经意,像是从未消失一样。我还爱他吗?为什么我笑不出来,为什么我的心开始颤动?”蒋蒋竟莫名的难受起来。
“我不能哭!”他暗暗告诫。
“真不用。”他回了周冬奕,快步朝前走着。
“上车!”车子缓慢的行驶着,跟蒋蒋并行。
“你别跟着我了,你究竟要干嘛。”
周冬奕停下车,将蒋蒋连拖带拽的塞进了车里。
突然想起唐果还在帮自己整理稿件,自己可不能就这么溜之大吉。便告诉周冬奕自己还得回趟公司,有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还未处理完。
周冬奕只当他是找寻借口,没搭理他的心急如焚,继续开着车。
“装什么犊子。”周冬奕嘟囔着。
无可奈何,只得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唐果,可掏出手机才想起,压根就没有人家的联系方式。
这下,蒋蒋真急了,吵着嚷着要下车。
“闭嘴!”周冬奕呵斥。蒋蒋麻利地闭紧了嘴巴。
没了办法,只得倚着后座发呆,他盯着周冬奕专注的眼神,看了许久。
他后背靠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右手偶尔换一下档位。
“这是一个男人最性感的时刻。”蒋蒋想。
周冬奕瞥了一眼后视镜,“盯着我干嘛。”
“没有。”蒋蒋若无其事的瞥向窗外,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
“两年没见了。”周冬奕像是在问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的感叹。
“嗯。”
随后两人便在没了言语。
车子一直开,一直开。
沉默凝结成巨大的光墙,将两人越推越远,越推越远。谁都不敢再多去看谁一眼,只觉得彼此的目光炽烈如炬,扎得生疼。
蒋蒋望向窗外,那些熟悉的店铺,那些自己去过无数次的店铺忽然陌生起来。
他仿佛瞧见几年前的周冬奕跟自己勾肩搭背地逛完每一家店,他仿佛瞧见了几年前的蒋蒋对着跟前的男人大笑。
他看着,瞧着。他以为时光疯了,却只是自己在痴心妄想。
分明,那大笑的蒋蒋是哭得泪流满面的。
那些往事,就这么略过了眼前,然后销声匿迹。
车子挤在车流中,奔驰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了。
是呀,永远都不会再停了该有多好。蒋蒋思忖。
“到了。”
“我不是住这呀。”
“你没告诉我你住哪。”
“那,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呀。”
“我不去你家!”蒋蒋扔下一句干脆的话,留下一个潇洒的转身。
“没人在家。”周冬奕拽住孙恺,“她们住单位,我回来取东西。”
“她们?”
“嗯,我有一个女儿,刚满周岁。”
蒋蒋顿了顿,瞬间感觉乏了。
“你是叫我来陪你取东西的?”
“随你怎么想。”说罢,周冬奕便牵起蒋蒋的手往楼上奔去。
蒋蒋瞬间没了言语,心脏猛得剧烈抖动一下,然后噗通、噗通、急速的跳动着。
周冬奕的手很烫,这是这个乍暖还寒的春季不该有的温度,是爱着一个人的温度。能感觉出周冬奕也在紧张。
周冬奕故意没乘电梯,就这么拉着蒋蒋跑上了七层。
他拽过身后的蒋蒋将他按在枣红的门上。
胸腔像是被上了枷锁,连喘息都是费劲的,那一刻蒋蒋只想昏死过去。
湿热的空气打在自己的脸上,催生着暧昧的空气。
醉生梦死,那一刻,我只想贴上你的唇。
“你是不是还爱着我?”周冬奕问。
“是不是还爱着你?是呀,我是不是还爱着你。我自己都不知道。”蒋蒋想。
周冬奕已经表露出了不安。或许他后悔了,又或许他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个男人是疯了!成家立业的顶梁柱,是要过一把祸起萧墙的瘾?”蒋蒋想着。
周冬奕的不安渐渐渡成了不耐烦。他心里想的,蒋蒋心里想的,或许一样,又或许大相径庭。
问题越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