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传出了没多久,民间的整个风向完全扭转了过来,转而向那个逃婚的神的新娘讨伐了。相比是因“皇太子荒唐”这个理由,第二说法显然要更加可信一些。而且将那天鸟的图样画出了后,曾经有在玄天宫藏翻阅过图册的修仙者们,皆是点头确认。
翌日清晨,尹俊竹和江绝就在金銮殿中请了罪,大臣们弹劾的奏折不得不收了回去。崇帝狠狠指责了两人一番,分别罚了两人一个月的俸禄,杀了乱说话的钦天监以儆效尤,这件事就不痛不痒地过去了。
走出金銮殿,不少大臣皆是摇头感慨,只是见尹俊竹和江绝走了过来,又变得鸦雀无声。
冷靖闻拱了拱手,冲两人呵呵笑道:“老夫佩服!”
江绝握着那柄玉骨描金的折扇,也是笑眯了眼睛,说道:“冷相爷谬赞了,本来此事就是本宫失察,请罪一事自是应当的,有什么佩服不佩服的。只是希望搜查得再严密一些,早日找到那新娘送回大昭,也好不让冷相爷和百姓们成日里提心吊胆啊。”
“看着皇太子殿下如此心忧天下百姓,老夫真是甚感欣慰。”
“哪里哪里,要说是心忧天下,冷相爷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啊!”
“哎哟,这真是折煞老夫了。”冷靖闻不上当,笑得脸上褶都皱了起来,“老夫可不敢当啊!要说这心忧天下的第一人,当属皇帝陛下。第二人嘛,就是愁得头发都白了的尹大人。”
两人一来一去,其中一个还不忘放过旁边的尹俊竹。看在旁人眼中,这三人根本就是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外加一个黑心狠狐狸。
一些这两年新进的官员们都感到有些诧异,皇太子殿下跟传说中有些不一样,不像是那只懂得花天酒地的草包。至少这话是说得是滴水不露,脑子也灵光得很。
“还是冷相爷操心得多些,毕竟陛下都还没想到的传位的问题,你就替他想到了。”
尹俊竹面无表情,声音却冷得彻骨,相比迂回来去,他更喜欢直来直往。本来他也懒得开口说话,既然冷靖闻非要拉他下水,他不说两句就太辜负冷靖闻的心意了。
冷靖闻一下子就黑了脸,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他可担不起,忙不迭说道:“莫须有的事情,尹大人还是不要胡乱开口得好。这可是忤逆的大罪。老夫对陛下对朝廷之心,可昭日月!”
冷靖闻这番话掷地有声,结果刚一说完,就听江绝叹息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本宫也觉得自己难当大任,冷相爷操的心其实是对的。”
这声音不大,只能他们三人听见。
尹俊竹的神色蓦地一沉,冷冷睨了江绝一眼,拂袖而去。侍从急忙打着伞追了上去。江绝一见此,心里暗道了声糟糕,也快步跟了上去。
冷靖闻一人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他诧异地皱起了眉头,费解地喃喃自语道:“皇太子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