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人家可是京里出了名的德高望重,要是不去的话怕落得不好的名声……”

刘氏的话还没说完,瞅着黎婉眼神不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装扮,问,“盯着我看做什么?”

“娘,您变了不少。”刘氏目光浅,性子直,最爱攀龙附凤,到处显摆,今时能将其中利害娓娓道来,长进不少,望着帖子,黎婉点了点头,“这几户人家的帖子却是不好辞了,黎城要是能与这几户人家攀上亲,确是好的,我还以为娘您都是来者不拒呢。”

刘氏神色一僵,尴尬地别开脸,心虚地顺着耳腮的发,抬高嗓音道,“我是那种人吗?”说到后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若不是有人盯着黎忠卿,她不介意屈尊降贵显摆一下黎府今时的地位,然时机不对。

黎婉心思一转便明白了,敛下思绪,认真思考刘氏说的这几户人家,“娘,您先别急,侯爷回来了,我问问,若给侯府下了帖子,我与你一道去看看。”

刘氏就盼着这句话呢,她不会说话,看人只看表面,论眼光,却是比不上黎婉。

傍晚十分,刘氏惦记着黎忠卿,不顾黎婉的挽留,匆匆忙回家了,遇着黎城从翰林院回来,黎城毕恭毕敬唤了声娘,刘氏没来得及张口,黎城已经转身走了,刘氏对着背影,叹了口气,心底想着,还是黎婉性子好,不会与她怄气。

秦牧隐回来的时候黎婉正握着唯一的小腿玩的起劲,难得唯一睁着眼,在门口秦牧隐就听到黎婉的声音了,黎婉声音清脆柔和,夹杂着丝丝甜意,秦秦牧隐走进去,越过屏风,黎婉眉开眼笑,而唯一,张着嘴,露出泛白的舌头,也是笑着的模样。

“今日怎么没睡?”秦牧隐先去洗手净面,折身回来的时候,黎婉已经将唯一抱起来,嘴里哼着小曲,是在沧州的时候巷子里小孩子嘴里哼的调调,秦牧隐伸手接过孩子,“唯一满月那日,我想着就家里边的人热闹一下就好了,和岳父三叔说过了,你觉得如何?”

“侯爷看着办就好。”黎婉将唯一递过去,说起今日刘氏来的事,“娘说爹一宿未归,侯爷可知道真相?”

秦牧隐晃着手,唯一高兴得很,笑不出声,咧着嘴表示心底的欢喜,“昨日岳父同我一起入宫,还有舒大人,御花园的布置尽量不大肆动土,舒大人提了些意见,岳父赞同,和舒大人相谈甚欢,吃了饭皇上留两人赏月,估计是醉酒歇在舒家了吧”

黎婉蹙了蹙眉,只怕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黎忠卿不好和刘氏开口,否则,下边的小厮不会拉秦牧隐下水。

“怎么了?”

“没事,娘担心有人给爹纳妾,心里急得不行。”刘氏爱贪小便宜,性子泼辣,真到了这种时候心里没主意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真将黎忠卿惹毛了,吃亏的还是她,黎婉觉得刘氏也不是不聪明,至少在这件事上脑子清醒着呢。

用过晚饭,全安站在门口,说有事禀告,秦牧隐出去一会就回来了,给她解释,“韩蒙出了点事,我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不想他回来就为了解释,黎婉心中一暖,提醒他,“侯爷,您小心点。”

秦牧隐点头出去了,黎婉招来紫兰一问,紫兰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韩蒙其人黎婉并不怎么理解,不过,韩阁老为人耿直,韩蒙一个庶子,想来掀不起什么风浪。

韩蒙到处寻不到夏青青影子,竟将主意打到侯府来了,秦牧隐吩咐全安,“你与全喜说好生跟着他,不时透点风声出去。”走投无路,韩蒙唯有进宫找韩贵妃帮忙,锦太妃逮着这个机会,就看她心中如何抉择了。

秦牧隐去了趟铺子,全船死后,商船这一块全部交给他徒弟打理,秦牧隐亲自查看了番,回到侯府的时候,黎婉和唯一已经睡了。

三十天一过,黎婉将自己关在偏房,整整泡了一个时辰的澡,肌肤都起褶皱了才出来,换上桃粉色的衣衫,外间罩了层纱衣,身段窈窕,面色红润,秦牧隐抱着唯一坐在窗边,半掩的窗户,不时左右晃动,唯一紧紧盯着,而秦牧隐,目光专注地锁在黎婉身上。

黎婉取了腰带,闻着发间的清香,整个人轻松不已,瞅着一大一小一个往右一个往左的神情,徐徐绽出一抹笑,“怎么了?”

在梳妆台前落座,时辰还早,黎家人和三房的人还没来,黎婉打开盒子,从里边拿出玉兰花簪子递给紫兰,“今日盘个简单的发髻,妆容淡些。”要抱孩子,她担心唯一闻不惯脂粉香。

紫兰会意,盘了个简单的如云髻,将玉兰花簪子插进去,又从梳妆盒里拿了两只粉红色的钿花铺在发髻周围,将黎婉的眉毛稍微修了修,淡淡的刷了刷睫毛,抹上唇红,铜镜里,言笑嫣然的脸清雅娇柔,精致动人,眼含春水,潋滟妩媚。

黎婉转过身子,秦牧隐不动声色移开了眼,黎婉撅了撅嘴,以为秦牧隐不喜欢,侧过身子,小心翼翼从铜镜里打量。

猛然,铜镜里一双深黑如夜的眼望了过来,紧紧盯着她后背,黎婉嫣然一笑,秦牧隐反应过来,不由得失笑,抱起孩子,“走吧,去静安院给老夫人请安,唯一还没去过静安院呢。”

到静安院门口,听着里边的欢声笑语,黎婉顿了顿脚步,低头,确认穿着没出问题了才跟上秦牧隐的步伐,到门口,秦牧隐撩起帘子,侧身,叫黎婉先进屋,屋里的人看过来,不知为何,黎婉红了眼。

连氏直接站了起来,上前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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