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翘楚的行踪肖志平从来不过问,但他要想知道其实也很容易,他有严翘楚助理的私人电话。助理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时间越久对他就越重视。
其实助理在同情肖志平的同时也有些敬佩他,七年里竟然能够始终如一地不吵不闹,一定是把服务严翘楚当作自己的工作了。他想,大概只有互相都没什么感情的两个人,才能把钱色交易做的这样顺理成章吧。所以肖志平只说要送点东西,助理便本着七年的信任把地址发给了他。
那是一个高端的私人会所,肖志平过去的时候严翘楚还在参加酒会。他知道这种酒会结束后一般都会安排特别节目,而严翘楚通常都不会拒绝。
没有花费太多功夫,肖志平便找到了为严翘楚准备的房间,他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从沙发里站起来的年轻的男孩子,望向自己的表情说不出的愕然。
肖志平冲他友好地笑了笑,说:“严先生交代了一些事情,想请你提前准备一下。”
男孩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这里的工资高,但与之相应的是需要无条件满足客人的需求,遇到有特殊癖好的有时能折腾掉半条命下去。
好在肖志平很快说出具体要求:“你放心,严先生只是对服装有所偏好。”
男孩按照肖志平的吩咐换下会所统一的制服,穿上他带来的白色衬衫和米色的休闲长裤,没穿鞋袜赤足站在床边。他脚面的皮肤在荧光灯下显得更白,微微透着点单纯的诱惑。
肖志平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上前把男孩额前的碎发弄下来半挡住眼睛,又替他扣上衬衫最上面的风纪扣,微笑着说,“我就在旁边的休息室,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叫我。”
他离开不久后严翘楚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男孩站在床下局促不安的样子。大学生一样的装扮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当男孩抬起头看过来时,目光被发梢遮挡了一半,欲拒还迎的感觉也让他觉得熟悉。
严翘楚沉着脸走过去,目光审视地看着男孩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冷声说:“怎么不穿你们的制服了?捂这么严实是什么意思?”
男孩大惊失色,“是严先生的助理叫我这么打扮的呀。”
“助理?”严翘楚皱起眉头,他来的是私人性质的聚会,怎么可能让助理陪?
“他说就在旁边的休息室呀。”男孩着急地说。
严翘楚刚打算转身看个究竟,看着男孩满脸通红的样子忽然顿住,刚才觉得熟悉的东西他终于想起来,眼前的男孩不就是当初肖志平第一次为他提供服务时的样子?
既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严翘楚心中冷笑,觉得肖志平这么做无非是争风吃醋,做了这么久的乖巧情人,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眼前男孩急得快哭了,“严先生,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该怎样还是怎样。”严翘楚漫不经心地说着,慢慢走过去将男孩带到床上,心中却想着躲在旁边休息室偷听壁角的肖志平。
严翘楚想,肖志平竟然也学会了跟他玩心计,这么做只可能让他心怀眷恋或者暴跳如雷,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冲到隔壁。
严翘楚偏偏不想让他如愿,他决定让肖志平看看,面对那个特意装扮过的男孩,自己到底能不能做下去。
这样分神想着的时候,身下的动作就不是那么流畅自如了。严翘楚心中咒骂一声,草草了事,原本打算尽情享用一整晚的心情到底是被肖志平破坏了。
他挥挥手叫男孩出去,坐在床边抽了支烟,起身向门外走去。
肖志平一直坐在休息室里等,他原以为听到隔壁的动静会如坐针毡,但事实上他的情绪却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平静。
直到听到门被重重踹开的声音,看到严翘楚阴沉暴戾的表情,肖志平一如既往地安静地抬起头。
“你疯了么?”这是严翘楚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肖志平内心苍凉得简直无以复加,但是他还是努力做出一副伤心又不甘心的表情,说:“那人不过是年轻一点,哪里比我好了?”
严翘楚冷眼看着他说:“看来我对你还是太宽厚了,让你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对,就是这样,肖志平心中苦笑,严翘楚最讨厌不知进退的床伴,自己再碰几次严翘楚的逆鳞,应该就能被扫地出门了。
于是他拔高声音,状如疯癫地开始控诉:“我跟了你七年,就算是块石头也能捂出感情来了,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呢?这七年了你跟多少人上过床我都不想计较了,可是你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呢?不如跟我好好过,我也不求你什么,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他说着说着,像是带上了真正的情绪,声音也随之变得哽咽起来。
严翘楚的脸色已经是看得出的阴云密布,他厉声呵斥道,“你这是发什么疯,快点给我回去。”
肖志平只看着他不做声,眼里满是委屈,间或带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严翘楚最烦这样的人,气急之下伸手过去扯他想把他扔出去,在触到肖志平肩膀的一刹那却突然改了主意。
刚才被他扫了兴,办事办的也不痛快,严翘楚已经积攒了满腔的怒火。他看着肖志平苍白秀气的一张脸,想起他平日里的温柔缱绻,决定先用上一次再说其他。
肖志平大惊失色。
他一再挑战严翘楚的底线,是打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