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进皇宫?”屋内,无霜与绿琼两人皆已出去。无尘听着温子洛这话,顿时站起身来,眉头紧皱。
“是,我要再进皇宫。”温子洛站在窗旁,坚定的说道。她和无尘之间,不管是会错了意也好,替身也罢,现在能够帮到她的只有无尘。
“给我一个理由。”无尘走到温子洛身边平静的说道,可是心潮却是澎湃,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不要进宫,甚至希望她永远的离开上都,再也不要回来。
“贤妃已经死了。”
“可是谋害我娘的真凶还未找到。”温子洛转头看着无尘,问道:“无尘,越发的我觉得,你似乎真的不愿意我再追查下去。”
无尘深深地看着温子洛,良久道:“我只是不想你这么累罢了,如果汐郡主还在世,肯定也不希望你如此殚精竭虑,每一天都过得这么累。”
“那也只是如果而已。谋害我娘的人还没有找到,我必须要给娘报仇,否则,今生我绝不会罢休!”
无尘一手撑在窗沿,看着外面已快凋零的菊花,忽的说道:“人生在世,一眼数载寒暑,什么都变了,只有这花年年岁岁的,不会改变。”
“花之所有不会改变,因为再美的花也活不过四季,终会凋零,而人要走的路实在太长。谁都不会是当初时的那个模样。无尘,我需要你的帮忙。这一次只要你帮了我,你想要去哪里,想去做什么,我都绝不会留你。”
“你说什么?”无尘听着温子洛说出这样的话来,甚是疑惑。
“无尘,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也许各安天涯,真真再好不过。”温子洛转眸看着窗外颓败的菊花。爱情,美丽的时候就像菊花盛开,灿烂无比,可是一旦过去,就只有在这秋风中慢慢地凋零,无人问津。无尘心里放不下他曾喜欢的那个女子,无可厚非,就像她念念不忘的也忘不掉独孤西谟一般。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其实有很多幸运的事情。其中一件是,再想起独孤西谟时,终于不必再如此恨他,毕竟他已经死了,而另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她曾遇到了他。
命运的线,太过捉弄。
而无尘突然听着温子洛这么一番话,只觉得一片稀里糊涂,不懂温子洛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洛儿――”
“好了。”无尘正欲问温子洛为何会这么说,却是突然被温子洛打断。
“因为清风在皇宫里的那一番安排,我已经是死了的人。而我现在到底该如何,才能再回到皇宫。”温子洛说着说着,眉头不由得轻蹙,难!
无尘将原本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罢了,既然温子洛不想说,那么他也就不问了。
“你若想再回皇宫,沈碧汐这个身份是不能在用的了,而且你这张脸,裴沣帝认得宫中大多人都认得,若想再换一个身份进宫,似乎也太不可能。”
“听你这么说,那我想回皇宫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这……”无尘看着温子洛,心中思虑万千。
罢了,都随她。如果到了最后,她能够发现,那也就是命。是命,逃不过。有些事,她本也应该是知道的。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再我说出来之前,你可以自己再想想。”
“嗯?”温子洛左手食指轻轻拍着窗沿,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回到轩辕皇宫,并且是像以前那样呆在裴沣帝身边。若是进了皇宫,却是离着裴沣帝十万八千里远,也无济于事。
而且,想要从淑妃那里下手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能是从裴沣帝那里入手。
流转的双眸一亮,温子洛嘴角微微翘起,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可是这个意思?”
无尘心中半是欣慰半是担忧,面上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不错。”
得到无尘肯定的答案后,温子洛终于松了口气,但问题随即便又来了。
“可是轩辕容绝当初尽然费尽心思的想将我留在滇王府,那么是绝不可能会轻轻松松的放我走,并帮助我继续利用沈碧汐的身份回到宫中。”
无尘低眉一笑,耸耸肩,看着温子洛道:“还是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结,需要你亲自去解,才解得开下一个。”
温子洛心中思索不停,点头道:“这倒也是,得好生下一番功夫才是。”
紧紧咬着下唇,清风那里着实是不好应付。若说和清风比心计,她真的没有一点儿把握能够赢得了他。
“发钗怎么歪了?”温子洛正欲抬头,无尘却是恰好上前一步,伸手扶正她头上的发钗,而就在这低头抬头的一刹那,四目相对,几乎是能够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
温子洛抬头看着无尘吗,看着他那坚毅的下巴,像极了独孤西谟的下巴。
若不是无尘相貌着实丑陋,若不是无尘的嗓音如此的坏,若不是无尘是无霜的亲哥哥,她真的是快要将他认做独孤西谟了。因为除了这些,他们是那么的相像。可她心中明白,无尘不会是独孤西谟,就像独孤西谟死了不会再活过来一样。
到底是无尘太像太像独孤西谟,还是她太过想他。想着他的好,他的坏,想着想着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说好的往前看,向前走,似乎也只是当时在说的时候认真过了而已。
女人这一辈子,说的念的爱的怨的恨的,永远永远都是男人。
“发钗扶好了。”无尘低头愣愣的看着温子洛如画的眉眼,呼吸渐渐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