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容绝久久的看着那抹身影,久久的挪不动脚步。
他觉得这仿佛是一场梦,他甚至不敢太过高兴,他怕,怕这会像每次梦醒时那般,不过是一场空欢喜罢了。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轩辕容绝一时之间错愕不已,仿佛是失去了什么很是贵重的东西,赶紧大步跟着上前。
“请二皇子降罪。”轩辕容绝不管不顾的朝前跑去,不料撞到一个路过的小太监,反倒是将那小太监吓得立即跪下求饶。
轩辕容绝朝前看了看,一把拉起那小太监问道:“你刚才可又看见一个宫女经过,就在刚才!”
那小太监被轩辕容绝此时急躁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啦只得是赶紧点头。
“她去了哪里?”轩辕容绝眸光一亮,大喜问道。
“沈女官应该是回房歇着去了。”小太监结巴的回道。
“沈女官?”轩辕容绝眉头微蹙,那不是温子洛么,怎么会姓沈了。“什么沈女官?”
“回二皇子,刚才经过的那个宫女叫做沈璧汐,是皇上身边的侍茶女官。她休息的住处就是挨着御书房旁的那个小院子。”
“沈璧汐。”轩辕容绝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松开那小太监的前襟,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那个小院子。
沈璧汐……温子洛怎么叫沈璧汐了?到底是他认错人了,还是温子洛因为什么事改了性命混入了轩辕后宫。
不,他不会认错,刚才的那个人一定是温子洛!一定是她!
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刻忘记过她,一直将她的模样反反复复的刻画在心底。他一直想着她长大后的模样会是怎样?之于以前的轩辕容绝,最大的遗憾莫过于不能够陪她回独孤的京城看春天里那些盛开的花,也来不及见到她及笄后长大的模样。
来不及,一切都太过匆匆,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如果,她再见到他,还会认出他来么?
轩辕容绝不住的想着,看着近在眼前的小院子却是忽然之间却步不敢上前了。
没找到的时候,拼了命发了疯一般只想立即找到她将她拥入怀中,可是一旦找到了,却怕了,连靠近都不敢了,怕,真的是太怕,怕这不过是命运给他开的一个玩笑,只是一场黄粱美梦。
轩辕容绝不知道自己在那门外站了多久,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推开大门走入院子内。
抬眸正视着几步远紧闭的小门,轩辕容绝的脚步再次顿住。
她,应该在里面。他不会认错,她是她。
“有人来了。”屋内,温子洛与无尘正说着话,无尘忽的听见外面的动静,立即低声说道。
温子洛淡眉轻蹙道:“刚才赵公公说今晚皇上要大宴群臣人手不够,待会儿有的忙的,所以现在让我先回来休息一下,眼瞧着还没有到时候,现在会是谁来了?”
无尘听着屋外的脚步声,摇摇头道:“来者不是一般人,他的武功很高,脚步很轻。”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根本就听不到外面那人的脚步声。只是那人会是谁?听气息不像是守护在御书房周围的那些大内侍卫。
听着脚步越靠越近,眼瞧着温子洛走到门边似要打开门,无尘赶紧屏住气息,轻轻拉住温子洛,示意她暂且不要开门。
门外,轩辕容绝终于靠近。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抬起似要敲门,清风拂过,吹起白衣翩翩。
轩辕容绝几番踯躅,敲门的手始终落不下。
他忽的想起,初见温子洛时,他便救了她一命。那是她气息奄奄好不狼狈,而他一心等死,红衣如火。
隔了这么多年,流逝的紧紧只是时光么?还能一如从前么?
他弄不清楚这么多年他失去的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而她还活着,真好。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去独孤找她,因为他只不过是想再见到她时,他已经将一切办妥。
那是他身为一个男人的,骄傲。
轩辕容绝想来想去,终究是长叹一口气。
而这一声长叹,听在温子洛耳朵里,就像是有针在扎一切,有些回忆如时光流窜一般迅速的回忆起来。
无尘看着温子洛微僵的身子不无担忧,却越发好奇那外面的人究竟是谁。
“请问……有人在吗?”轩辕容绝放在身前的那手紧握成拳,隔着门终于出声问道。
而温子洛听着这声音已经湿了眼眶。
她记得,统统都记得。
她记得,那日河水湍急,是他救了她。她记得,在柔城失眠的夜里,是他陪她对弈。她记得,柔城之谜解不开时,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了她答案。她记得,万箭纷飞时,是他将她压在身下,护在她安全。她还记得,他遮住她的眼睛对她说,不要怕。她仍还记得,他伤的那样重,几乎是血肉模糊,却仍旧嘴角带笑的对她说,洛儿,不要恨。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问世间,能有几人,能像他这般无关风月的待她。
可屋外的那人真的是清风吗,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会在轩辕的皇宫里!
无尘侧眸看着温子洛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该有的终究还是来了。
可当他看到温子洛眸中的泪时,他心痛如刀割。
她为清风哭,那分明是喜悦的泪水。而当她为他哭时,却是那般的痛苦。也许,清风出现的刚刚好。
世间,本应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她哭。他只想她开心,哪怕是放手哪怕是默默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