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妍儿……妍儿知错了。”温子妍含泪抬头看着温衡道,哭道:“可是妍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故意的?哼!你以为你骗得了我?你分明就是存了心想要杀李扶水!你这个孽障,太让我失望了!”温衡道一拂衣袖怒喝道,想起温子妍和如姨娘曾经的点点滴滴,心头便是一阵反感,不想到了现在,只在他面前温子妍竟然都还要撒谎!
温子妍见温衡道火气极大,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满腹委屈,这是一个父亲么?她都被毁容,被人欺负成了个这样,可他除了呵斥竟没有一句安慰。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父亲?他的眼中除了丞相府和独孤汐那个贱人还会有谁!如姨娘为父亲付出了所有的美好年华,可结果呢,他是怎么对如姨娘怎么对她这个长女的!
温子妍一把抹掉眼泪,冷笑道:“父亲,你从来就没有对妍儿寄予过什么希望,现在有何必说什么失望这样冠冕堂皇的词!”
“孽障!你!”温衡道的手高高的扬起,气的火冒三丈。这个孽障竟然不思悔改还敢来顶撞他说的话,真是缺少教养,是他没把她教好!
“打啊,父亲你怎么不打呢!你不是没有打过妍儿!若不是李扶水要杀我,我怎会失手杀了她!父亲,你是我的父亲,可是你对我又有多少的父女亲情!从小到大这十六七年里,父亲你总共回过几次丞相府,而妍儿又见过你几面呢!若不是父亲你放任着妍儿不管,李扶水怎么敢这样贸然的来杀我!父亲,你是我的父亲啊,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呢!”
“温子妍!”温衡道沉声怒喝道:“我看你是睡觉没睡醒,净说些胡话昏话!”
“胡话昏话?父亲,我是你的女儿啊,可这些年来你的心里除了独孤汐那个贱人你心里还有谁!”
“混账!”温衡道猛地一巴掌摔在温子妍脸上,怒道:“汐儿是你的大娘,你怎敢谩骂她,简直是太不孝了!不想我温衡道竟有你这样不仁不慈不孝不知礼的女儿!”
温子妍摸着自己的被打疼的脸,忽然觉得李扶水划破她脸时都来不及现在这般疼。果然是不能在父亲脸上提独孤汐这老不死的贱人!
温子妍慢慢的收了泪,不,她现在不能再冲撞父亲了。她现在唯一能够可以依靠的就只有丞相府,断不能让父亲再讨厌她,否则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再翻身,那她有那什么去对付温子洛那贱蹄子!刚才是她一时太冲动了。
“父亲。”温子妍缓了声色,泪眼蒙蒙的看着温衡道,“你看看女儿都被毁容,你知道女儿有多伤心吗,女儿是个闺阁女子,以后该怎么活。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儿心疼女儿么?”
温衡道看着温子妍朝他扬起的那边受伤的脸,心头的火气顿时降下了些许,一阵不忍闪过心头。
温衡道轻哼一声背过身去,冷声道:“既然你说为父不管你,那从现在起为父就好好的管一管你!来人!”
“相爷!”温衡道话音一落,两个侍卫立即掀帘子走进来跪下道。
温衡道看着他二人道:“你们二人再加派十个侍卫立即连夜送大小姐返回京中丞相府,不可有半刻钟的耽搁!待大小姐回到丞相府后,你们就告诉二夫人,在本相没有应允前,大小姐都不得出她的闺房半步!并且每日抄写往生咒,《女训》各十遍,还有请教授礼仪规矩的女夫子每日来府上教导大小姐。若是大小姐有一点点儿的不听话,立即执行家规处罚!”
“是相爷!”两侍卫立即拱手点头,随即走到温子妍面前,道:“请大小姐立即随属下走。”
“父亲……”温子妍听着温衡道那凉薄的语气心都凉了大半截,父亲只顾着如何处罚她,却忘了她现在脸上还受着伤,急需要一个太医来看一看。不想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对她如此凉薄,那她以后一旦翻身也绝不会放过他!他无情就不要怪她不念父女亲情!
现在回丞相府也好,她可以喘一口气。但就是怕她不在这里了,温子妍那个贱人会将她的那个秘密给说出来,那可就完了!一想到这里温子妍就提心吊胆的,仿佛自己的命随时都捏在别人的手里一般。
“还不快走,磨蹭什么!”温衡道见温子妍愣着一动,冷喝道:“一路上大小姐但凡有什么要求都可不应,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回去便是!她若是不听话,就拿绳子帮了塞在车上就行!”
温衡道说罢,冷眼瞧了温子妍一眼,甩袖离去。
那两侍卫对视一眼,也不管温子妍愿意还是不愿意,一把拖起她便走。
温子妍死死含着眸中的泪水,来边国一段时间,几乎是要将她逼到崩溃的边缘,让她一无所有。但这一切只不过是暂时的失利,她一定会夺回来,将这些原本属于她的都夺回来!
但惟独让她担心的还是温子洛会不会将她的秘密说出来。这个贱人,真的是打了一手让她随时噤若寒蝉的好算盘!以后千万别让她抓着温子洛的把柄,否则她一定会十倍奉还,玩死她!
大帐外,月已升高,又是一个独属于边国的静谧荒凉的夜。
远处偶尔会传来几声凄凉悲怆的狼嚎,而身边高脚独台里的油火随风燃的越发的旺。
温子洛走在路上,开始细细回想来边国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查漏补缺。
绿琼亦步亦趋紧紧跟在温子洛身后,自她随无霜回来后,小姐可就一直没有理她。绿琼想着想着,心中几乎是快要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