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铭笑,云端也跟着一笑,从包袱中翻出一张宣纸说:“你收了我的投资款,给我打张条吧。”
温铭又几分赞誉,倒还懂得立字据?
但是自己若真是歹人,如此一大笔钱财,拿着消失了,她上哪去找叫温铭的人去?
十三?真的是十三吗?该说她演戏太假,还是说她不是哪个人派的细作,今日一切真的就是缘分?
而这姑娘真的如此天真?
温铭不禁有些想笑,不知为什么想笑。
但他还没来得及笑,右手被云端拉去。
“喔!”他一阵生疼,眼睁睁的看着云端小虎牙直接咬破了他的手指。
一个红手印留在了宣纸上,如同画押般。
而云端随后也咬破自己手指,按了一个手印说:“等不敢路了,再把协议内容写上去。”
温铭心道,这下押也画了,不能反悔了。
他会心一笑,看了眼火焰,这马他最熟悉不过了。
他试探的问:“云小姐这宝马……”
“温公子,既然我们是合伙人了,不如不要云小姐的称呼了,你叫我云端就好!我叫你温……大哥。”
云端顿了一下险些当自己还是三十直接叫他名讳去了。
古代年龄小的怎么能直接叫别人名讳呢,所有才加了哥。
温铭略作沉吟,心里想的自然不是哥,还是别的,而是他自己的身份,叫他哥,那岂不是……
罢了,他点头说:“那往后,我便当你是妹妹!”
“太好了!”可算是有个亲人了,云端打心眼里是真的希望有这么个哥哥的。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人现在并不是完全信任她的。随随便便跟一群男人去一个未知的地方。
别说他们怀疑自己别有用心,甚至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可怕。
可是她却别无选择啊,她一直都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也许这些人就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她的呢?
她是强迫自己去乐观的。
只要远离祁都,远离随时要她命的冉雪笑。
她相信总有一天,那些人真的会彻底将她遗忘。而她就永远只是云端,不是辛追更不是念奴。
到时候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了。
云端说完正事,又与温铭闲聊了些其他,知道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叫云中成。
还要再走三四日过了西径关便到了。
云端哪里知道云中成,西径关在哪里?
就是给她一张地图她也看不懂啊,她只问:“那里繁华吗?比之祁都。”
“云妹妹是祁都人?”
云端摇头说:“不是啊,我出生北方,祁都是我的灾难地,我一辈子都不要再踏入。”
温铭显然又有些捉摸不透了,他能看得出这女子似乎有千言万语的难言之隐。他甚至一度怀疑云端是哪家逃婚的大小姐。
毕竟她穿的锦绣,也不是寻常人家穿的起的。
二人闲话了几句,温铭不想让自己对一个相交尚浅的女子太多关注,这就说:“妹妹去车内歇着吧,路途还远,甚是劳累。”
“好!”云端这就安心钻进了马车,首先将坏的襦裙换了下来。
她就是有强烈的预感,温铭是个好人,她可以信任。
所以她这一次躺在软榻上,是真的踏实了,闭上眼睛不多时摇摇晃晃的,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