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备好,项容情在大门口等她一同前去丞相府。
“王爷……”温婉动人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项容情轻回首,瞥见打扮得娇艳的韩琼儿,眼前一亮,心里却大为不快,韩琼儿平时都是清淡素雅,不喜浓妆艳抹,此刻如此刻意为什么?为了给自己长脸?还是为了呈现给宁风曦看?思及此,项容情登时沉下脸去原想等着扶她上车,这回都免了。
“自己上了马车。”他随意吼道:“还愣着干吗?上车。”
韩琼儿回瞪了项容情一眼,这又是发了那门子的火?
“没有人搀扶,她只能自己慢慢爬上马车。”华美富丽的马车在道上,不徐不缓地向前……
丞相府外,临近吉时,两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下,大家都好奇车上坐的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迟来。
第一辆车内走下来的是风尘赴赴的大将军,听到报童大喊一声:“大将军姚倾到。”
一个俊逸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因为身着白色儒服的缘故,显得斯文俊雅,众人都瞪大了眼,光看外表,只会让人错觉这是个儒雅的文臣,他真是血战沙场的无敌将军吗?
因为今日刚到京城回复皇命,忽闻权相宁风曦大婚,便随意前来参加,自是来迟了,还有人比他更晚?姚倾不由地对身后的那辆马车车主产生了兴趣,挺立的身姿微微一顿,褐眸落到那辆华美的马车上。
项容情已步下了,伸手掀起珠帘,冷漠道:“下车!”俊美的脸庞,是还是一贯的冷傲!
扶人下车,也是这样的冰冷,韩琼儿睁大了眸子一脸的不悦。
项容情看在眼里,俊脸更加的沉郁,“今儿个你姐姐大婚可别失了仪,否则我定不轻饶!”
韩琼儿微微蹙眉,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失仪?她好端端地会失什么仪?简直莫名其妙!
韩琼儿正想回嘴,轻抬眸,就对上一张儒雅俊逸的脸庞,两道清亮柔和的眸光朝着韩琼儿所立方向凝望了过来。
项容情也注意到了一旁,站立的姚倾。见到姚倾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韩琼儿,项容情微觉诧异,剑眉微蹙,警告味十足地瞪着姚倾。
姚倾微微浅笑后,便从容收回视线,侧转头朝项容情微颔首,举步向丞相府大门走去。
项容情眸光微扬,姚倾是个威名远扬的将军,傲然不羁,为人清高,一惯如此。与他偶而碰面就是彼此颔首,不过对下属却是极为体愠。
国家正在用人之际,君子有容人之雅量他自是不会计较一些虚礼。难得见铁血将军一笑,却是对韩琼儿,真是让人匪夷所思,颇不是滋味。
一旁的副将对项容情行了个礼,“严荣见过平王爷,平王妃。”
“严副将辛苦了,他日有机会到府上,我们再把酒言欢。”项容情微微颔首,自己早前带暗卫潜入契国时,与这群将士打过交道,对他们自是不陌生。
“严荣谢过平王爷!”副将举手复施一礼,“末将先行一步了。”
韩琼儿微觉诧异,刚才那位笑意温润的公子是征战沙场的铁血将军姚倾?他见过自己吗?为何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带着似曾相识的笑意?
项容情俊容平静,心里却不是滋味,暧昧揽过韩琼儿,迈步走向丞相府。
站在内大门迎客的宁复,见到姚倾与项容情这两个复国的绊脚石时,黑眸扫射出冷箭般的光芒,“到底是老奸巨滑的权臣,很快地就欢天喜地上前迎客。”
“哟,这不是平王爷和姚大将军吗?贵客临门,快快有请!”
“恭喜,宁丞相喜迎筝云公主!”姚倾城微微颔首,还是一惯地淡漠。
“宁相大婚,平王当然切之不恭!”项容情星眸凌厉一扫,淡淡丢下话,揽着韩琼儿举步进了屋。
宁复被项容情那冰寒的眸子扫了眼,微微一颤,杆立在原地,牵强又别有深意地笑道:“平王妃,即刻起,我就是亲家了。”
见宁复唤到自己,琼儿正想回首,项容情却暗自加重了放在她肩上的手劲,韩琼儿颇为好笑,他自己和风曦是朝政上的对头,就要全天下的人都把风曦当对头才满意吗?这男人
还真是小器,琼儿无奈,只能置若罔闻地往前走。
宁府内,目之所及,十步一阁,红瓦大院,屋檐相连,让韩琼儿感叹,项国真是财力雄厚,这丞相府都堪比契国的皇宫,雄伟华丽。
走进了丞相府婚宴大厅。一个官员上前和项容情寒暄,韩琼儿只能停下脚步。
“平王妃真是个绝代佳人。”角落里,一个京城的守将看着不远处的韩琼儿赞道。
“他奶奶地,倾城倾国又怎样?红颜祸水,美人哭哭笑笑,我们大老爷们不还得拼得你死我活的。”只听角落中一个身穿军袍服的男子不屑地咒骂道。
京城新调入的平四军都是随姚倾征战沙场,幸得性命,凯旋归来的将士。项契两国大战的开端,林若纤带给契国将士的阴影,始终盘旋不散。
他们刚刚入京一个月,战场上的残酷让他们痛恨起了林若纤。
“我说像这么好看的美人,不是和亲王爷,就是下嫁丞相,下次也该给契国主说说,让他指个像韩琼儿这般好看的美人给我们将军。”几个将领,你一言我一语的。
“我看当初就该将韩琼儿指给我们将军。”说话的将领,是姚倾亲手调教出来的,对姚倾敬仰有加。见不得将军年近三十,还打着光棍。
“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