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恭身又一礼,“老奴奉王爷的令,给王妃送些四季换洗的衣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韩琼儿看着张嬷嬷,口气淡然,“嗯。除此之外,王爷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知道韩琼儿话外的顾虑,张嬷嬷再度施一礼,“王妃多虑了,王爷只吩咐老奴送些衣物而来。”
“噢。”韩琼儿淡淡道:“王爷公事繁忙,妾身不想多去打扰,还请嬷嬷代我谢过王爷。”
“好,老奴一定转达到。”张嬷嬷微福着身子,告退离去。
冬香咬牙切齿,“算她识相,今儿个要是再来欺负王妃,我定不会放过她。”
这张嬷嬷今儿个是四度施礼,客套异常,明显没有首次前来的锐气。不知道是心怀内疚还是什么缘故,想她久居王府,必是老成持重之人,没道理这帮客套。韩琼儿思及她目前对自己无害,也不做深究,只是对冬香解释道:“你也不必介怀,张嬷嬷也不过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而已。”
虽说张嬷嬷是帮凶,不过真正发号施令的人是项容情,没有他的命令,借张嬷嬷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而他的命令,恐怕王府上下都不敢忤逆吧。
不过她应该不包括其中。于他而言,她究竟是一件任人摆布的木偶,还是一件随手可弃的礼物,又或者是一块用完即弃的抹布?
送衣物只是个开端,他很快就会找上自己,以不变应万变,静看他使得后招。这回再也不能再放任着他的嚣张。
三日后。
“王妃,王爷要纳妾了。”冬香气喘嘘嘘地跑回东厢阁。
“哦,这很正常啊,不是已经纳了个妾吗?”眼下之意,早有前车之鉴,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韩琼儿不以为意的说着。
冬香的脸色却不太好看,“这回不同,是皇上赐婚的。”。
韩琼儿镇定自如的脸上微起波澜,皇上赐婚非比寻常,“知道是哪家姑娘吗?”
“听说侧福晋一个是野恋国的终成公主,一个是皇上的义妹。”冬香的面色越发得难看。
韩琼儿看着冬香,脸上泛起忧色,过了半晌,才问道:“小竹呢?”
“她去后院清洗王妃昨儿个换下的衣物还没回来。”
“嗯。你也不要毛毛躁躁地。”韩琼儿意有所指,冬香顿悟。
“野恋国,怎么是野恋国公主?”韩琼儿忧心忡忡,本来项容情要纳妾,纳几个她都不会在意,可是要迎娶野恋公主还是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如今天下四大国并立,以景、项、契三大强国为首,野恋国在后。契国此次和项国握手言和,也是迫于时局的压力,野恋国一直视对契国虎视耽耽,只因机会不足,实力不足,未能发起攻击,而今野恋国公主不惜和亲下嫁为妾,泱泱大国连这种耻辱都可以接受,可见其国国主成就天下霸业之心,何其坚定。
野恋国和项国达成了某种协议了吗?如果达成了协议,契国势必岌岌可危。韩琼儿长叹了声,自己到底生为契国人,无论父汗对自己如何绝情,契国毕竟有挚爱的娘亲、皇兄、族人,有契国成千上万的百姓,他们的安宁值得自己去牵挂和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