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不好了……”从门外跌撞着小跑进来的婢女怜心,慌张的神色,惊得姜五月手一抖,纳鞋底的针刺入指腹,血珠轻逸,浑然不觉得疼痛。
“可是三哥他?”
姜五月下意识感到不安,三皇子景君乾带兵出征后不久,她就因谋害顾家子嗣罪,被囚王府西苑这座废弃的院子里,整整两年,消息闭塞。
不久前,婢女怜心潜逃出去打探前方战况,今日,怜心归来,莫不是要告诉战事吃紧?
思及此,姜五月一度哽咽,泪凝于眶中,本就柔弱的身子,再添凄婉,楚楚之美胜似高空悬月,叫人不忍直视。
怜心摇头,忧心忡忡回报探听来的消息:“天门关一役,三皇子以两万精兵击退项军,正在班师回朝,赶回帝都。只是……只是……”
怜心支吾着,还未把话说完,院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群王府侍卫鱼贯而入。
听闻三哥凯旋而归,姜五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和适才的慌乱相比,她已恢复了平静。
该来得,总是要来的。
她被休弃的事情,如今已是不胫而走,她与三皇子一向交好,此次三哥归来,必定会追究此事,看来这对奸夫****是狗急跳墙了。
“五妹。”
未见其人,已先闻得这柔媚的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姜五月浑身一震,背脊升起一股寒意,姜倾城在侍婢的搀扶下款款进门,微凸的小腹刺得姜五月眼睛疼,怒火烧红了双眼,姜五月轻嗤一声,“别叫我五妹,你不配。”
姜倾城眯了眯眼睛,轻抚小腹,怅然开口,“我腹中的孩儿已经三个月了。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我更是时常想起凌儿。想起他的哭闹,想起他嘟嘴吃奶的可爱模样,最后想到他惨死的模样。我无时无刻不在自责,虽说是你害死了他,可是我这个做娘的也难辞其咎,如果不是我爱上王爷,夺走了他的心,你也不至于痛下毒手,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娘的错,都怪我……”
一种忧伤的氛围在屋内弥散开来,低缓的叨絮,如同鼓点,又似马蹄,让姜五月有种兵荒马乱中,被践踏得血肉模糊的错觉。
“啪!”姜五月脸色一黯,扬手挥了她一巴掌,声音冷清不失气势,“姜倾城,不是我没有接住顾凌,是你,是你故意摔死他来陷害我。”
“凌儿是我的亲生儿子,将来王府的嫡长子,我怎会害他?五妹,你再怨我,也不能这样颠倒黑白是非啊?”说着姜倾城上前快速伸手抱住姜五月,嘤嘤啼哭了起来。
看着姜倾城伪善的面孔,五月只觉得恶心无比,姜倾城若真念及姐妹情谊就不会夺她夫君、更不会摔子,来陷害她被囚禁。
五月用力掰开姜倾城的手,伸手就要将她推离,还未使力,便见姜倾城已踉跄地往后倒去。
姜五月呆住了,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啪!”狠狠一巴掌甩过来,姜五月便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当她诧异的抬眼,就看到顾谨言收回手,心疼地把姜倾城搂进怀里,无限柔情地捧着她的粉颊左顾右看,不停地安抚询问,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