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芸心如刀割般,傻傻的站在原地,随后一步步的走到他的跟前,脱了他的长衫,又亲自打了水过来给他擦了擦身体,柔声说着,“夜里凉……”
她躺在他的身侧,不发一语,他突然闷声说着:“因为月雨的事情,这些年苦了你。若是你想要离开,我可以成全你。呆在我的身边,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柯芸没有想到月天突然之间对她说了这番话,转眸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真的想要利用苏晚他们出去,去找害月雨的人报仇吗?”
月天没有说话,沉默半晌,“我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其实的事情不要过多的问。”
“我不会离开你,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柯芸不假思索的回答,语气极其的坚定。
月天倏地坐起身,看着柯芸,怒斥,“你这个傻女人,你跟我的这些年,你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为何还要如此的死心踏地,长华对你的心思,我很清楚。你可以随了他一起走……”
“月天!在你的眼里,我便是那样的女人吗?长华怎么,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女人。生是你的人,死便是你的鬼。你在,我便在。你不在,我便丝毫没有生存的意思。”柯芸的情绪微微的波动,紧抓着月天的衣摆说着。
月天的睫毛微颤,他静静的坐在榻上,不发一语,那孤独的背影里到底召示着什么。柯芸看不懂,从后面抱着他的身体,“月天,放下所有的一切。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我替你生一个孩子好吗?”
“我不想要孩子。魔界已经亡,我们眼下被封印在这里,生了他有何用?只会给他无尽的黑暗,还有说不清的困禁痛苦。”他的声音内充满了凄楚。
“不是这样的,月天。你不觉得这样安然的生存在这里更好吗?为何你会觉得是一种无尽的黑暗,难道你喜欢那样打打杀杀的日子,永无止境的战火?”柯芸很喜欢这样安静平和的日子,不用担心着明天还会不会存在,后天会不会有事。
月天不再说话,一声叹息之后,静静的躺在她的身侧。
两人之间的这种沉默像是一把无形的剑,插在柯芸的心脏里,万般的疼痛。原来孩子在他的眼里是这般的恐怖,她还满怀希望的以为他会很高兴。
呵呵。
或许很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想得太多。
那一夜注定了彼此无眠。同床异梦,多少个时日都是如此的过。
次日天明。
苏晚让人将那幅画交到了月天的手上,他慢慢地推开画,在看到那俏丽的小脸之时,心不由得一震,月雨,那么一眼。他便知道那是月雨。
“这是苏晚拿过来的?”
“是的,王。”
月天的手微微的收拢,她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抚平那所有的悲伤吗?异想天开,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他的手颤抖的抚过月雨娇俏的小脸,喃声说道:“不管如何,哥哥一定会用尽了一切办法替你报仇的。相信哥哥!一定会,哪怕化了哥哥的性命,也不怕。”
说到此时,他忽而抬起头对着台下的使者说着:“告诉苏晚,说本王很喜欢这幅画,感谢她的用心之作,本王定会好好的珍惜。”
使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月天,他的脸上溢出微微的不悦,“按我的吩咐去做,听到没有!”
“是!王。”
使者连滚带爬的到了偏殿里将月天交待的话说给了苏晚,她只说了一声谢谢,便打发了使者离开。东方煜从后堂出来,看着她还是那么的多疑,心生出疼惜,走至他的身后,“怎么?”
“没,我总觉得怪怪的。心里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怪了。”苏晚有强大的预感,可是偏偏眼下他们又处于被动状态。
东方煜走到她的跟前,将她的身体按在榻上坐下来,“下一盘棋吧。”
“好,和你下下棋,也能全神贯注,让我分不了心去做别的事情。”苏晚拿过白子缓缓地落子,慢声说着。
东方煜拿起黑子,走得很是谨慎小心,苏晚虽然下棋不厉害,却是十分的聪明,只要他有一点放水,她就能感觉出来,直接不和他下了。
两人的棋局未完,魔宫的使者来报,说是左护法回来,明日便可以前往机关阵。苏晚闻得,心里居然有一种不住的窃喜感,成功之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减去自己的负罪感吗?
看到苏晚脸上的释然,东方煜的心蓦地下沉,果然如此,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放下过这件事,不过这所谓的机关阵定不是真的,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一切皆是未知。
次日。
天微微亮,即使是白天,这里也透着一种阴沉的感觉。苏晚等人聚齐在了大殿的门口,月天拿着法杖从大殿内走出来,一脸的笑意,“抱歉,让你们久等,本王这便为你们开启机关阵,助你们前往。”
“多谢魔王。”
月天手握法杖,凝了魔法,开启机关阵的大门,一道黑光闪烁,一个偌大的旋涡出现在大伙儿的眼前,苏晚准备前来之时,东方煜立马拦住她,看着月天,“魔王殿下,劳烦请您在前面带路。”
“这是你们的机关阵,我怎可前往?”月天倒是没有想到东方煜会如此一问。
东方煜走上前,讪笑,“因为这是魔界的机关阵,所以请了魔王送我们到阵前。”
月天正当犹豫之时,柯芸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我带你们去吧。”
“柯芸,回去!”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