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朱氏还只是朱妃,因为后宫争斗失宠,所以被禁足在了避暑别苑里,整整一年,除掉身边的嬷嬷在,便没有其他人。然而那天她在别苑的河花池内摘莲,却不想里面多出了一个男人,而且全身是血。
在后宫看惯生死的她,并没有一丝的动容。可是他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角,“救我,救我,仙子……”他唤她为仙子,心在一刹那间微动了一下。
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男子,生得眉清目秀,而且特别的俊郎不凡。或许孽缘就是从此时开始,她看得无法挪眼。她救了他,把他藏在了河花池内的船舫里,无人知晓。
她每日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甚至给他擦身子。一直到他痊愈为止,几日的相处,她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他双手承诺,会对她负责。
她却一句,只愿今夜一相逢,从此是路人。她怎么可能接受得起他的承诺,即便被禁足,她也是皇上的后妃,而且不可能嫁于民间男子!哪怕皇帝不要了她,她也没有那个机会。
既然皇上对她不仁,她为何对他死守。她开始和他在一起,只想着报复皇上,却不想最后辗转在这场莲华欲孽中,白日里与他采莲,chuī_xiāo,夜里与他抵死相缠。
他给她的一切,她无法忘怀,甚至完全的深陷在其中。
他伤好,离去之时,她已怀有他的子嗣,她没有告诉他,整日足不出户,以白布束肚,生怕被人发生了端倪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那么她这条命就没有了。
在临盆的前几日,他竟然回来了,守在她的榻前,不怕忌讳一直到她顺利的生下洛成。他抱着那个孩子一脸的欣喜,“汀兰,你看我们的儿子,是我们的儿子啊!”
她躺在床上,并不愿意看一眼那个孩子,只是冷冷说着:“你带着孩子走吧,从此我们的一切到此结束,我是皇帝的女人,我终究是要回到皇宫的。”
他的身体木然一僵,呆呆的看着上眼前脸色苍白刚刚为自己生产完的女子,忽而紧握着她的柔荑,“我们一起离开,我不会放开你的手,绝对不会放开。”
她却那般无情的推开他的身体,“走!我让你走!我是不可能跟你离开的!我朱汀兰是要为皇后的人,而且我宫中还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在,我怎么可能抛下一切荣华富贵和你离开!你能给我什么,你什么也给不了!”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她真的有想过和他一起走,但是她不能那么自私的牵连了他。现在想来,如果她和他一起走了,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他终究被她的话伤着了,失望痛心的退后数步,随后不回头的抛下了刚生完的她离开,他走后,她整整哭了一个时辰,同时剪断了她与他的见证,那条荷花绣绢。
从此她是她,他是他!
那些美好还浮现在眼前,她却人老珠黄,甚至落得万劫不复,众叛逆亲离的下场。当洛成第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可以肯定这个孩子就是当年她抛下的孩子。
可是她没有胆量去承认,也不愿意去承认。她一生都在后宫与皇权挣扎,或许最干净,最平静的时日便是那一年,有他相守,有他陪伴的日子。
看着眼前与他极其相似的儿子,却无颜承认,毕竟这个儿子见证了自己做下多少的坏事,她再怎么说,他定是厌恶自己的。思索到这里,冷冷的扬起嘴角,“为什么?哈哈……你爹什么也没有,而且皇上能给我整个天下,是你,你会选择什么?!”
洛成闻得这话,眼里尽是失望,更多的是痛楚,“爹爹一生英名,却也眼瞎的看上你这样的女人,洛成都替爹爹后悔!不知悔改!”
朱氏却是阴冷的勾起嘴角,“本宫为妃,你爹却只是一个平民。能与本宫相恋一场,对他来讲已是幸事,你应该替你爹感激本宫,而不是恼本宫。”
洛成一眼的愤怒,随后抛袍而去,紫烟立马跟了过去,苏晚却在这里微微的扬起了嘴角,“一生做尽了坏事,对不起任何人,却是对得起你这个儿子。东方宸和苏芙已经带着小少爷和小姐已经去西岐,过着安稳无忧的日子。”
听着苏晚那般的说,朱氏却丝毫没有领情,“本宫不需要你的施舍,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若不是你这等人算计本宫,本宫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哈哈!绝对不会!”
苏晚不恼,只是轻勾了嘴角,忽而走至她的跟前,“你当年为了保全他们父子安全的事情,我是一清二楚,你现如今不过是想洛成恨了你到底,罢了。若是我不想,那么你的目的就达不成!”
朱氏的瞳孔微微的收缩,惊恐的看着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要和你说,你加诸在东方煜身上的,我都会百倍的加诸在你的身上。”苏晚笑得有些生冷,像是尖锐的刺,扎得人极疼。
朱氏忽而匍匐在地,一把拽住她的衣角,“苏晚,我求求你,不要那么对洛成,本宫欠他已经够多,我宁愿他这般的恨着本宫,这样本宫就足够了!他只是一个孩子,跟在你的身边这般的久,难道你没有一点心软吗?”
苏晚狠狠地踹飞了朱氏,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这是打醒你,让你清醒的去投胎,下辈子不要再做个愚蠢的人!”随即又是一巴掌,“这是为了琳儿的孩子打的,一个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的人,你都可以下此狠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苏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