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败了莫氏,他有什么脸面向死去的父亲说。
莫秋白终于迈着脚步走了开去,他听不清亨利叫他的声音,他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永远失去了可儿,又永远失去了莫氏。
莫秋白越想越觉得上天对他的不公,越想越恨顾以寒。
忽的,他的眼前又渐渐地模糊起来,眼前清晰的画面倏地便暗,又倏地变明。
莫秋白慌了,他深邃的眼眸突然变得迷离而朦胧起来,慢慢的,他的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莫秋白嘴角荡漾着一抹苦笑,终于还是瞎啦,终于还是看不见了。
幸好,他放了可儿的自由。幸好,可儿没有怀疑他,毫不犹豫的斩断了和他的联系。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最乐意见到的吗?
可为什么心中疼的无法呼吸呢?为什么他一想到可儿签离婚协议时的样子会那么痛,那么不舍,那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呢?
莫秋白的脸色越来越深沉,心也越来越痛。
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在他的身边飞驰而过,一声又一声汽车的刺耳喇叭声传进他的耳中。
“妈的,你不想活了吗?”
“一个瞎子这么跑到路中间嫌命长呀。”
“还不给我滚开,滚开,你听不到吗?”
街上人的谩骂声一声声的钻进他现在灵敏的耳中,他的心被刺得更痛了。
莫秋白的身体僵在那里,他感觉头脑发昏,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冲上了脑门,腿脚不稳起来,终于他瘫倒在地上。
一阵熟悉的香味钻进他的鼻息,那是他最熟悉的叶妙可身上的香味。他在哪里?可儿在他身边?
他急切的想要看看可儿的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依旧犹如深夜般黑暗,他的眉紧紧地蹙在一起。
现在,他真的看不见了。
“秋白,你吓死我了?”文若兰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是你,若兰。”莫秋白语气中带着失望,他原来感觉错了,他闻到的香味根本不是妙可。
与可儿分开那么久竟然连她身上的香气也感觉错了。
莫秋白越想越觉得有些荒谬和活该。
“秋白,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文若兰紧张的问道。
“嗯,感觉好多了。”他答。
“医生刚刚来过了,他说你的眼睛短时间内恢复不了。秋白,怎么办,你以后就看不见了。”文若兰边说边哭。
“别哭了,若兰,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他问,挑了挑眉,俊逸的脸上带着疑惑。
“我是来医院看朋友的。你躺在担架上,在我面前擦肩而过。我一眼就看到受伤的你,我吓坏了,我真希望是我看错了。但是秋白,真的是你,你可吓死我了。”文若兰说道,她脸上满是担忧和伤心。
“若兰,谢谢你。”莫秋白眼中有着感激,心中有些苦涩,“你告诉我妈妈了吗?”
“秋白,你想瞒着妈妈吗?”孔雁萍推门而入,眼中有着心疼和自责。
她的秋儿竟然看不见了,她心疼到极点。
当初,如果她阻止秋儿娶叶妙可,是不是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莫氏公司也不会招惹到顾以寒那个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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