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然躺在病**上,手上孩子插着针孔,打着点滴,而病**边坐着的是**未眠急红了眼的钟离霆。
“乔木呢,我要去看乔木?”想都没想便急急扯开插在手上的伤口,她捂着那个发疼的地方便下了**,正欲迈步朝门口走去之时,剧烈的晕眩感深深袭来,人已朝地上摔去。
钟离霆一声叹,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而后轻轻抱了起来。
“他还没醒,我带你过去吧。”而后抱着她快速朝乔木的病房走去。
透过轻掩的病房门缝向里望去,秦卿清晰地看到了房间里正偷偷低泣抹泪的庄思敏,她的心不可抑制地跟着一痛。
钟离霆将门推开,朝庄思敏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不舍地对着乔木看了又看,终究还是选择离去。
秦卿挣扎着下了地,坐在病**边的椅子上,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乔木,满腹心疼,强自忍了很多天的哀愁在刹那间涌了上来。
乔木的腿上被包着很厚的纱布,整个病房内都充斥着他腿上的那种药味,刺鼻,锥心,如此反复,到最后竟生生地惹出了她的眼泪来。
“乔木……”秦卿握住他的手低低地唤了声,可回应她的却只是乔木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剩下的,便是这满屋子医疗设备的声音。
秦卿不敢太过大声,生怕自己呼吸过重或者其他小动作都会吵了乔木。
因此,除了方才那一声低喊之外,她所有的担忧都只能放在心内深处,一回回,一遍遍地喊着,而她身后的钟离霆,竟也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身后,一起沉默。
秦卿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以男人的脾气,此刻正在不断地抱怨着乔木。只是此刻的
两个人就这么以着奇怪状态沉默着,很久很久,双方或许都在努力坚守在最后的那条线不远跨出。秦卿是因为乔木,但是钟离霆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
他们两人之间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流走在一点一滴的消失,如此僵持着直至几个小时之后乔木醒了,秦卿的心在啥时间尽数放在了跟前这个虚弱的男人身上。
“乔木……”再度低声喊了一句,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愧疚让她十分难受。
乔木虚弱地睁开眼,无神的眼望了她好久好久,而后欣慰地笑笑,“幸好你没事。”
幸好你没事……
幸好你没事……
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喊痛,不是骂人,只是这一句简单的担忧与宽慰,对象还是她。眼前这个守护了她二十几年的大哥哥当真是全心全意对她好。
握住他的手敷在脸上,她却已是泪流满面。
“你怎么这么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我。”
乔木虚弱地摇摇头,枯瘦冰凉的手下意识地握紧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无力感,“关心守护了你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一种习惯,要改掉恐怕要很久。”
视线幽幽地落在女人身后的钟离霆身上,转深,径直收下了想要继续说的话。
“小卿,我现在不想看到他。”冷漠地闭上了眼,不再看他们,只余脸上那漠然的表情,看的秦卿五味杂陈。
秦卿知道他对钟离霆有芥蒂,于是苦笑着对钟离霆说道:“不如你先出去,让我和他好好说说话。”
钟离霆确实不语不动不离开,淡眸看着秦卿,那流转的眼神里有些许失望与怨念。
可眼下秦卿却早已自顾不暇,为了安抚乔木的心情,她只能选择对身后这个暂时完好的男人下了狠心,“快出去。”
话音方落,却见男人眼底里尽是浓浓的失望,秦卿心有不忍,只得逼着自己不再望他。
而后半晌,头顶后方传来了低微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再然后便见男人抬起脚步走出了病房,步履不稳,一瘸一拐的模样看的秦卿跟着一起糟心。
“少主……”钟离霆刚刚走出病房,钟文清便凑了上来,担忧地将他扶到旁边的椅子坐下,劝道:“少主,您的腿没事吧?”蹲下身尽责地为他捶腿。
男人冷着脸看着他的动作,沉声说道:“可能是昨夜急着抱小卿离开,太过急促了,筋骨酸软在所难免,你也不用担心。”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乔木的病房。
“魏冥夜那边……”男人低吟一声,“让警方追捕不过是昨夜的权宜之计,有青龙帮在,警方是没办法抓住魏冥夜的。”默默合眼,男人的手吃力地揉着太阳穴,心思翻转,似是正在痛苦地下着某些决定。
半晌后,他缓缓睁眼,眸光已是满满的杀意,“吩咐国内外所有的黑帮全力追杀魏冥夜,同时你找个时机跟还在美国的魏振雄说,如果他还想抱住青龙帮的话,就让他在三天内公开宣布断绝与魏冥夜的父子关系。”
钟文清当场怔住,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家少主,“可是少主,一旦青龙帮公开与魏冥夜断绝关系,那其他黑帮也不会在顾及青龙帮的面子,魏冥夜必死无疑了。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是云峥先生的儿子,您的哥哥。”
“如果他把我当成兄弟的话,就不会做出这么多狠心的事情来。”钟离霆沉声截断了钟文清的话,眼底未有半分情谊,“现在想来,我和小卿变成如今这种想在一起又无法在一起的尴尬局面全是败他所赐,或许只有他彻底死了,这世界也就太平了。对于魏冥夜而言,任何优柔寡断与轻柔都是犯傻。”
男人冷漠地把这些话说完之后便推开钟文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