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戴上面具的edwad从洗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秦卿已然挂断电话,失神地坐在床上,满脸落寞。
他走到她跟前,看着眼眶红透的她,心里疼惜不已。
“怎么了?”
秦卿怔怔地抬起头,悲哀地望着他,苦笑,“一直想要知道真相,可是当这一切真真切切地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男人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想做什么尽管做,有我给你撑腰,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秦卿沉默,暗自思量了片刻之后,复又拨通了警察局的号码:“我有了皇甫敏芝的线索。”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她迎向男人以后的视线苦笑道:“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反正她越狱了,倒不如所有的一切都交给警方处理。”
edwad将秦卿搂进怀里,叹了声,“我陪你去。”
秦卿点头,紧紧握住手机,终是在男人的牵引之下缓缓走出了房间。
这一路,文彬开着车,朝着皇甫敏芝提供的地址进发,而秦卿则在后座将自己窝在男人怀里,心不在焉,心痛无限蔓延。
一路默默无语,直至车子终于在长久的心乱交加之后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位于城郊的废弃工厂,秦卿望着周遭危险的陈设,不由地皱了皱眉。
“警察都到了吗?”望着文彬将大门打开,秦卿问一旁的男人。
男人点点头,“快到了,等你和她谈完话就该到了。”
接过文彬递过来的手枪,她小心地放入长靴之中。临进去之前,男人不放心地抓住她的手,嘱咐道:“自己小心,文彬会潜伏进去保护你。”
女人点头,终是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长长的深呼吸之后,步履沉重地走进了工厂。
双脚才刚跨入大门内,皇甫敏芝独自一人坐在正中间的草堆里的落寞身影在顷刻间映入眼帘。
抬眸,视线幽幽地看着秦卿,终是苦笑着说道:“你来了。”
待她沉默着走到她跟前,她又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再次见面会以这种方式开场?”
秦卿望着她一脸悲戚的模样,强忍下心内喷薄欲出的怒火,低吼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甫敏芝苦笑一阵,自嘲道:“我既然可以为了爱情杀死我的爱人与那个女人,自然也可以为了我对钟家的仇恨杀害你。”
秦卿扑到皇甫敏芝跟前,扯过她的衣领,眼眶已然红透,“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不知道,仇恨,可以让一个人蒙蔽双眼。钟家人毁了我一生,我纵是毁了我自己也决不让钟家快活。那些年我虽然人在监狱,我的眼线却能时不时地向我报告钟家的动态。我知道钟离霆娶了你,和你很恩爱,我也知道你怀了钟离霆的孩子。但我不甘心让钟家人过的这么幸福,我要彻底让钟家断子绝孙,彻底绝了他们所有的希望。”皇甫敏芝咬着牙反复说着,没说一句,泪落一行,“所以,即使那个和钟离霆相爱的女人不是你,即使怀孕的人不是你,我也会毁了她杀了她。”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一生,你毁了我的一切。”怒极了的女人豁然从长靴之中掏出手枪,直直对准皇甫敏芝的太阳穴,低吼道:“你自己输了男人输了人生那只能怪你自己技不如人,输就输输了,又何须把这份怨念转嫁他人。我、离霆、小雪、念琛,甚至于冥夜,这些人都无需为你们上一辈人的恩怨负责,你一个败者根本不配其他人用命来为你的失败买单!”
皇甫敏芝合眼,任由热泪顺着脸庞滑落,只是低声叹道:“你说得对,一切皆因我而起,你杀死我是应该的。”睁眼,满眼复杂地看着秦卿,视线转身,声音已几近沙哑:
“我只想告诉你,不要把所有的错怪在冥夜身上,他是无辜的,都是因为我,我只求你不要恨他。”话到此处,皇甫敏芝的实现幽然飘向远方,想着她好不容易见到却又不得不与之分离的儿子,热泪再度涌上:
“小雪,你杀了我吧。”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秦卿咬着牙低喊一声,一手揪住她的长发,一手则扣动扳机,将抢眼狠狠地压在了皇甫敏芝的太阳穴上。
只是,这样的动作终是以长久的停顿收场。
待皇甫敏芝再度睁眼的那一刻,抵在太阳穴上的枪支已然被秦卿收回。
“你……”
“你别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兀自将手枪收好,秦卿苦笑一声,“杀了你,只会让我自己的后半生在监狱中度过。你几乎毁了我的一生,我不会再给你会再次毁掉我人生的机会。警察很快就到了,你就等着法庭给你的死亡判决书吧。”
言毕,她抬首,强行逼回自己的泪水,而后在鸣笛声传入耳畔的那一刻,快速冲出了工厂的门。
身后,皇甫敏芝幽幽地看着她心碎的背影,视线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被破布盖上的炸药包上,无言地叹了口气。
魏冥夜的悲剧,秦卿的悲剧,甚至于钟家所有的悲剧皆因她一人而起,但愿她的死,真的能够向冥夜所说的那般,让这一切都得到救赎,让所有的仇恨都化为尘埃。
工厂外头
秦卿走到edwad身边,恰逢姗姗来迟的警车在跟前停稳。她收了收泪水,对来到她跟前的警察说道:“皇甫敏芝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不能进!”
文彬的一声急吼在一瞬间阻止了欲待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