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却是将那钱箱又放到了柜台上,并没有依言直接拿出去。
“我这钱是可以拿出来,但是有条件,你们必须要放了我的家人,不许再动手。当然,之后要去府衙什么的,我们都绝不推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们做的,自然不怕调查。”
对方听罢冷哼一声,面露嘲讽的笑意,似是对若水的天真嗤之以鼻。然而,表面装的义正言辞的若水,隐在柜台之下的半身却是另有动作。
她掀起了自己的外裙,脚尖轻轻的踢了一下小勇,待得感觉到那孩子已经完全钻到了自己的裙踞内,这才又悄悄将裙子放下,恰恰完全隐住了小勇的身形。
“哈~事到如今,我不觉得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正好相反,我倒是觉得你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便是只能如此了。既然要对峙公堂,我们花点坊到底被点了几个被告,想必你们老爷也是有数的,我们要是有谁在过堂之前就被动了私刑伤的太过严重,恐怕不勉伤了他的颜面。毕竟他想致我们于何种境地,现在的你想来也是还没有底的吧~”
那人沉思片刻,竟然真的被若水给说动了,他向自己的属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人。
逃脱了禁锢之后,白素莲先是将高大壮从地上艰难的扶了起来,再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若水的身边,再望向若水的时候,目光已满是崇拜。
三两句话竟然就哄的这些流氓们放了人,若水在琢磨人心的这一方面,显然已经到了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眼见得自家的大哥和姐姐扭脸的工夫就被人打的吐血的吐血,毁容的毁容,若水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寒霜,不过却又转瞬隐去了。
“哈哈~阁下既然如此爽快,那若水自然也会投桃报李,这箱银钱便都是你们的了。当然,官老爷那边我也会为各位保密。”
口中一边说着,她就已经开始往对方的阵营走去。高大壮几番阻拦都被若水推了回去,白素莲则是神情紧张的要命,但却生怕对方发现,怎么也不敢立刻躬身去查看柜台底下的小勇怎么样了。
因着裙下还藏着一个,这短短的一段距离,若水走的是无比的缓慢,好似手中捧的不是钱箱,而是炸药包一般。
对方等的更是心浮气躁,但是若水越是墨迹,他们越不敢私自上前。在他们的心目中,花点坊的机关术已经有了向妖魔化发展的趋势了,若水那郑重其事的模样便是成就他们此种想法的罪魁祸首。
不过不管走的有多慢,终究还是走到了人家的面前。若水将手中的银箱举高,毫不迟疑的放到了那领头人的怀里,顺便还给其手里塞上了一把钥匙。
“这便是箱子的钥匙,请自便。”
待得所有人围将上来,若水刻意偷偷后退了几围中溜了出来。
她趁着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银箱上面,便急忙朝门口走去。无奈裙下还藏着一个,无论再怎么着急也快不了多少。
“站住!你想去哪?”
眼看着马上就要挪到门口了,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
感觉胳膊一把被人给扯住了,若水拼命才稳住了重心,这才没有让裙底的“风光”暴露出去。
回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丑脸,正是那领头人发现了若水的不寻常,便暴起追了过来。
他原是被若水虚虚实实的态度吓破了胆,担心这箱子里面还有伤人的机关,左右也没敢亲手打开,便想着干脆就让那小娘皮一并开了。却没想到一抬头,竟发现那精明的小娘皮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店门口了。
他可是知道若水身后的背景,不仅与王爷有些一段坊间传说的佳话,本身也与这一州的文武四品大员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来前也被特意的叮嘱过,一旦抓住这个女人,是万万不可放她潜逃,不然指不定就能搬回个高官当救兵。
“关门。”
心中大起大落,虽已是翻江倒海,面上却是无比的平静,面对对方狰狞的质问,也只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我让你关了么!”
若水也不气恼,神情更加淡然。
“我要是你,在关门之前是决计不会现在这种显眼的地方招人耳目的。这湘南县城说小不小,说大却也算不上多大,阁下这张脸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认识呢~如果被有心人见了,坊间的说书先生恐怕又会有新的段子可以讲了。”
那人神色一滞,虽然仍未走开,却也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避过了巷口那边往这好奇探望的目光。
“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我伤了你的家人,为何现在还要处处维护?”
“只为自己博个后路而已。想必你也知道为何抓我一届乡野民妇却还要如此兴师动众的乔装打扮,即便我一时遭了牢狱之灾,最后也不免被人营救出去。然而毕竟是从那关押刑犯的地方走上了一遭,难保期间会有某些个不识时务的卒子慢待了我们。阁下也只不过是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若能届时保了我一家全身而退,我必不再计较之前的冲突,并许以厚礼。不管最终的胜者是谁,阁下已然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岂不妙极?”
那人听了半晌不曾说话,脸色阴晴不定了许久,终于还是朗声大笑了起来。
“到底是王爷看中的人,口齿竟然伶俐至此。只是话又说回来,我又如何能相信一个敌对之人的巧言相辩呢?”
“这也简单的很,你且看我如果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