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你说牢里?”
若水猛然想起来,她这一身伤可就是从牢里带回来的。过关于这个药的事情。
她记得,那个人说,这药就什么来着,叫……
“噬肉散?对!就是噬肉散!”
若水终于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昏过去,虽然被冻的甚至有些不太清醒,但这个名字还是清清楚楚的想起来了。
“什么散?”
程太医好像并没有听说过这个药的样子,一脸疑惑。不过若水也并没有沮丧,因为她记得那人好像说过这个药是他新发明的,不过既然已经知道正主儿是谁,那就好找了,总比现在这么没头没脑的要强上许多。
“程太医认不认识天牢里的人?”
“啊?这个……老夫向来恪己奉公,应该不会认识那些……”
“我是说牢头!牢头你有认识的么?长得尖嘴猴腮,个子不高,看上去还特别猥琐的那个。”
程太医自从从湘南县回来之后,就显得特别墨迹,什么话都是前思后想好几遍,这才慢慢悠悠的说出来。若水自打醒来之后就发现这个问题了,看在大家走在皇宫里的面子上,她一直忍着没说,如今谈上关键事了,便再也忍不住了。
“牢头?这个虽然不认识,但是倒是听说过一个。”
“哪一个?”
“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但是就是听说喜欢研究各种奇奇怪怪的药,而且那些药的药效都特别奇特,就连我们太医院的人都很难配出解药。只可惜啊~这样一个人才,怎么就干了这种歪门邪道,若是进了我们太医院,那……”
“程太医,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啰嗦!”
若水终于受不了了。就差从床上坐起来直接拍他的脑袋了。
“啊?啊啊!莫非萧姑娘的意思是……”
“我说的那个噬肉散,就是一个牢头发明的,如果天牢中的牢头里只有那么一个能发明什么毒药的,我想可能就是他了吧!”
“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找皇上!让他把那个牢头弄来!娘的。差点给人家背了黑锅!”
一听到若水如是说,程太医当即满脸兴奋的站了起来,连药箱都顾不得拎,直接就狂奔出了门,嘴里说话那味儿也不是原先那种慢吞吞思前想后的状态来。活脱变成了个市井流氓。
提起那个牢头来,若水就恨得牙痒痒,不过,他这么狠也不一定只是他的错,不知道那个白相知道她被送进了宫,得多沮丧。
说曹操曹操就到,程太医刚跑出去没有一分钟,转眼就又跑回来了。他一脸的惊慌,一进门就冲着若水喊道。
“白相来了!白相来了!”
那状态真是不亚于狼来了~
“快别喊了,皇上来了也没见你吓成这个德行。上一边站着去!”
一提起这个白相来,若水一肚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看见程太医居然这么慌乱,便没好气的训了他两句,让他搁一边站着去,全然忘了人家多少也是个太医,有官职在身的,而她只是个平头百姓,哪里有什么资格训斥人家官员。
不过程太医估计也是慌了,当然也有可能若水本身自带的气质也挺足的。总之他当即连反应都没反应,直接下意识地就真的滚一边站着去了。
与此同时,白相就这么不经通传,直接进了门。
“哈哈哈——萧姑娘。别来无恙啊~”
人未进门声先至,白相一阵朗笑,倒是中气十足。不过这笑声落在若水的耳朵里却是刺耳的很,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尽量让自己的样子不是太狼狈,随即便冷冷地看向了白相。根本就没有任何要互相打招呼的意思。
白相笑完之后,就看见若水好像在盯一只死苍蝇似的看着他,顿时觉得胸臆中涌起一股怒气。
不知为何,每次看见这个小丫头,他矜持多年不曾发怒的记录就时不时地濒临破功。这屋里有这么多的宫女太监,又是在皇宫内院之中,白相可不想再这么多人的面前落了口实,所以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还是没管若水根本不搭理他的事情,自己接着往下说了。
“我从皇上那里听说萧姑娘在牢中受了伤,便急忙带着那个坏坯子牢头赶来了,萧姑娘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他那个儒雅温文的样子,要是不知道他真面目的话,倒还真的会被他迷惑,但是若水早就见识过了他的嘴脸,更何况她这身伤还有八九成的可能性就是他给害的,所以这会儿不管白相说得怎样天花乱坠,她都不会被他给忽悠了。
所以,这会儿她还是没打算搭理白相,只是这么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满是嘲讽。
独角戏唱多了是件很别扭的事情,白相当了这么多年的宰相,向来都是别人迎合他,就连坐在皇位上的那位对他也是颇为听服,何曾碰到若水这样油盐不进的家伙,当即就有种要绷不住了的感觉。
不过,绷不住也得绷住,白相本来还想多说点场面话什么的顺便给自己收买一下人心,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破功了,便直接自己直奔主题了。
“我听说姑娘受的伤是噬肉散,我就把配这药的人给拿来了,听凭姑娘发落。”
说完,那个尖嘴猴腮的牢头就被侍卫给拖了进来,那个家伙之前还是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这会儿趴在地上已经缩成了一团,身上自带的猥琐气质完全发挥到了极限。
他现在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瞪着他那三角小眼,带着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