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凉生去阿克苏城前,安排了白雅馨做暂代主将,除了为了让她暴露可能存在的奸细身份,另外一点其实也是在为可能出现的紧急状况找一个替罪羊。
在这军中,除了洛凉生之外,谁在行军打仗中除了致命的差错都有可能被问斩,唯有白雅馨不会,因为她爹白相会力保自己这个女儿,所以白雅馨知道的不知道的,洛凉生全都机关算尽,他其实真的只当这个女人是个棋子。
除非万不得已,洛凉生不会让这个棋子生出悖逆之心,但是如今既然这棋子已经要反噬棋手了,那就再没有必要留着她了。更何况她阵前失态,本就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办她。
“白雅馨,我本不愿与你多说,但是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只能说对不起了。”
洛凉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白雅馨的皓腕,只一个反折手,便将这个女人禁锢住了甩向了一边。白雅馨猝不及防被抓了个正着,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跌到了地上,全身都摔得好像散了架一般的疼痛难忍,眼前更是金星直冒。
待她好不容易清醒些了,便看见洛凉生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张小纸条,面色黑沉的说道。
“白雅馨,你错就错在,不该将感情与国事混为一谈。”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再等白雅馨会作何反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营帐,只留那个可怜的女人在帐中高声大喊。
“洛凉生——你是个没有心的人——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了,就会像我现在这般不堪可笑——哈哈哈哈——”
这时候的洛凉生已经走出帐子了,他站在帐外,正看见他的参将一脸局促的站在旁边。他想了片刻,便对自己的参将说。
“让她穿好衣服,软禁起来,等战事一歇,秘密送回京城。还有,今日的事。不许任何人知道。”
穿好衣服!
参将张大了嘴,他是听见里面有嘈杂争吵的声音,但是还不至于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当洛凉生如此说时。他还是惊得几乎都要掉了下巴。
白雅馨,我本欲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收敛,那便别怪我无情了。
洛凉生交代完之后便拿着纸条离开了,只留参将一个人尴尬的站在营帐外面。听见里面白雅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执行洛凉生的命令。
……
纸条上写着:前线告急,中区可放。
那不是阮樊梨的笔迹,像这种传讯用的字条,若不是阮樊梨亲自写就,那便就不是出自于她的手笔。但是为何又是从她那里传来的呢?只有一个解释。这纸条,是她截获的。
洛凉生一回到自己的营帐便打开了这个字条,这张小的可怜的便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只一眼并不能参透其中的真意。但是在结合这几日的前线状况,以前他之前探知阿克苏城的情况,洛凉生便知道,这其中已经出现极大的问题了。
与若水以及阮樊梨之前猜测的都不尽相同,这字条的内容其实是在说。
当前线战事告急的时候,香里拉区就可以放开了。
什么放开?放什么?洛凉生只一想便知道,敌方的重点并不在于在边境的战事上取得什么傲人的成绩,而是利用战事的焦灼来转移洛凉生的注意力,以至于他们无暇顾及身后的阿克苏城。
香里拉区,难道要变成第二个塔密区了么!
想到这里。洛凉生就算有再强的定力,都没办法淡定如初了。他猛地从坐榻上站了起来,大声吼着。
“参将——参将——”
喊了几句才突然想起来,参将这会儿应该还在白雅馨的营帐外处理那个女人的事情。情急之下。洛凉生只得一个箭步冲出了帐外,用足了真气,站在营帐大外大声吼道。
“所有副将,立刻来我中军帐集合——”
因为用足了真气,这声音一直传出去很远,几乎所有的将士都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来看着他们的将军发飙。不一会儿,那些副将们便第一时间冲进了中军帐。
“什么事什么事?”
他们大抵都已经休息了,之前的大战他们全都参与了,全都是累到几乎虚脱,所以这会儿大部分人都是顶着黑眼圈,有的甚至连外衫都没披,迷糊着眼睛光着脚就跑来了。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阿克苏城有什么情况出现?”
众人面面相觑。
“这么一说,倒是一直会出现的难民潮没再见过了……您说不让我们靠近阿克苏城,我们也是一直这么做的,所以除了没再见过难民暴动,其他的并不知晓太多。”
朱副将的穿着还算得上是整洁,思路也较其他人更清醒一些。
“那战事呢?”
“一直靠着小股的骑兵在小范围内骚扰游击,并不成什么气候,只是在您来之前才出现大批骑兵来犯,被我们击败之后,竟然在没几日之内又卷土重来,这才出现那般险情。”
朱副将的说法比较客观,他不曾贬低白雅馨的排兵布阵,也不曾对未能及时应对敌方的突袭而多做解释。如此简略而有重点的叙述,马上就抓住了洛凉生想要询问的重点。
他来之前才刚有大批骑兵来犯,那正与母妃送来的字条时日相差无多。而那也就代表所谓的前线告急,看来真的与他所猜的相差不远。
香里拉区真的要出事了!
洛凉生急的来回踱步,但是却想不出怎样才能快速又不动声色的解决吃人植物的办法。他们的副将们大半夜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