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莲最终还是没有被送去医馆,而是被带回了张大人的驻军大营,不过他还是从县城里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将白素莲妥善安置在了一个单独的营帐里睡下之后,若水与张大人两人一同将大夫送出了大营,不约而同的在大营门前停住了脚步。
“萧姑娘,令姐的事……”
张大人一脸为难。
“张大人,您不用说了,我懂您的难处,也知道劫狱是何重罪,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我想,您一开始就应该能够看出我的态度,不然我也不会坚持要让大人将白姐姐带到您这大营中来。”
若水好像完全猜透了张大人的心思一般,还不等他说到重点,就已然将话头接下了下来。
“啊?原来是这个原因,看来是我想错了,想错了……”
张大人恍然大悟。
“哦?那大人原本以为我是什么原因?”
若水笑问。
“这……这……”
张大人一脸讪讪,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不过在若水的示意之下,他到底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
“我以为,你是想让我徇私舞弊,原来不是……我就说嘛~像萧姑娘这般九窍玲珑的女子,又怎么会强人所难,做这等违法乱纪的事情。”
他四下里探看了一番,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在偷听之后,这才小声地对若水说道。
“张大人,其实,有一点您还是看走眼了~我专门将白姐姐送到您这里来,其实除了刚才说的那点原因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您口中所说的‘徇私舞弊’。”
“啊?这……这这这……”
好不容易脸色有些缓和的张大人,悬起的心尚还没有放进肚子里,就接到了另一个坏消息,一张大黑脸马上又耷拉了下来。
白素莲被指劫狱,而高大壮却被劫走了,若水很自然的就能猜出,当时追着白素莲跑出赛场的叶枫天极有可能就是那逃走的劫狱之人。
尽管目前危机仍未解除,众人极有可能罪加一等,但是至少不管是谁的性命,现在尚且无忧,比起之前活在心惊胆战中要好得多,所以若水此时也有了心思开那张大人的玩笑。不过玩笑归玩笑,总不能一直无休止的开下去,若水打趣了几句,马上就肃正了神色,说起了正事。
“张大人,虽然您说若水是个九窍玲珑之人有些夸张了,但是若水倒也自认为有几分计算,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您是奉了什么人的命令对我特意关照的吧~”
“啊……”
张大人一见事情暴漏,顿时大张着嘴半天也只能发出这么一个单音节了。
承认?还是不承认?这是个问题。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倒是让张大人犯起了愁。
主子说了,要秘密保护,现在眼看着是已经暴露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主子还像还没交代过暴露了以后该怎么办啊~
不过,若水并没有逼迫张大人做出什么选择,而是在他陷入纠结的死胡同之前,直接为他指出了一条明路。
“这是当初那位夫人留给我的玉佩,我想托张大人替我带句话,她老人家的要求,我如今便是答应了,只要她能保我家人平安,若水定当悉听尊便,赴汤蹈火皆不辞!”
张大人抬起头来,正看见若水手中提着一只吊挂大红色流苏穗,品相甚佳的雕凤玉佩,急忙“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整个脑袋都戳在了地上,字正腔圆,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
“奴才张玖德,叩见主子——”
若水不打招呼就突然拿出这玉佩,本是想着看看张大人看了这玉佩会有什么反应,也借此猜测一下这玉佩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却没想到张大人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简直像见到了皇帝一般,就差三跪九叩了。
“张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您这是要折煞小女子么?”
有了当初御赐琉璃甑出世引起万民叩拜的景象,现在还深深地镌刻在若水的脑海之中,而这一次的玉佩事件又与那一次极为相似,只是叩拜的对象变成了一个人,所以若水处理起来也比之前得心应手多了。
她第一时间先把玉佩塞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急忙躬身双手拖住张大人的臂弯就要扶人家,结果人家被吓得更厉害了,跟过电似的连滚带爬的避开了若水的手,嘴里还连连说道。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大人,我已经将玉佩收起来了。”
若水无奈的说道,后者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发现确如若水所说,便终于不再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来回躲闪,但是脸上仍旧还是挂着无比谦恭的笑容,笑的若水浑身直发毛。
“这玉佩的主人到底是谁啊?这么大的威信?竟然能把身为四品朝廷命官的张大人您都吓成了这个样子?”
若水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随便找了个话题想缓和一下气氛,却没想到这话题找错了,张大人的目光更加闪躲了起来,只剩下了“呵呵”的傻笑,连话都不肯说一句了。
眼看着再这么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若水只能再次将玉佩从怀中掏了出来,打算直接说正事得了,哪里知道那张大人一看到她有了掏玉佩的动作,那里又给磕上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把刚才说的那套词打算再唱一遍,若水是连恐吓带哄骗的,好不容易才让他闭了嘴,急忙将玉佩直接拍到了他面前的地上,蹲下身来对着他的天灵盖说道。
“那位夫人说了,如果答应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