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为什么还会以为他只要救了我,就不会对我不利的呢~
若水泪流满面。
那一晚她被那男人抱在怀里,不知怎么的就睡过去了,等醒来之后,就被关进了一个小屋子里。
这屋子虽小,倒也干净整洁的很,就是门窗都从外面被封住了,若水试过很多次,紧靠着房间里面仅有的板凳碗筷,是绝对没有可能破开逃出去的。
一天三餐送来的也算及时,只是就那么一个小的可怜的送饭口,根本就没办法看到送饭人的模样,若水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救了她的男人。
外面的光线透不进来,若水只能靠着送饭口透进来的光亮明暗变化,判断着自己已经被关了几日。
然而,近两日不知怎么了,已经有四餐饭未曾送过来了,初时若水还没怎么在意,但是很快她就开始撑不住了。
这一日,眼看着天色渐渐转暗,若水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她早已不再浪费那个气力对着空气去诅咒和破口大骂,而是眼巴巴的蹲在送饭口处,祈祷着那个疯子千万把她给忘了。
刚刚蹲下还没多久,祈祷竟然成真了!
那扇早已被若水抠抠捅捅过无数遍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盼望了许久的自由终于到来了,这时候的若水却因为饿得腿软,一时间没及时站起了跑过去。于是,本来应该是撞到她怀里的那个身影,只能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脸朝下趴在了地上。
“啊——”
若水应景的尖叫了一声,在看到那个人影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管?还是不管?
站在这个人前面,若水看了看地上,又望向了门外。
外面是一片颇为荒凉的草地,这一栋看起来是独门独院的小屋子,好像是坐落在了一个山坳间。天色已晚,本就窄的可怜的小径,稍微远一些就有些看不清了。没有炊烟,没有田地,没有人气……
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白日里都不一定能走得出去,更别说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心里仔细衡量了一番,若水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蹲下身来,查看起了趴在地上的这人。
比起在山涧中迷路死在野兽口中,还不如跟这个没什么攻击力,甚至都不知死活的家伙待在屋里呢~
拖着空落落的肚子,若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人翻过来,却见他一块黑巾蒙面,露在外面的双眼紧闭,即便是昏迷着,眉头却还忍不住的皱在了一起。
他曾经趴过的位置,在被翻过身去之后,一片鲜红色的血迹就露了出来。
好严重的伤!
他的腹部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现下仍在汨汨地朝外淌着鲜血。除了这个致命的伤口之外,周身上下也都有多处划伤,看上去像是从许多人的包围之下硬生生的突围出来的模样。
若是放任他在这里躺着不管,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若水当然没兴趣跟一个死人在这屋子里待上一整夜,只能撕了悬在床上的布幔,给他仔细地包扎了一下伤口。
不过,只是这么简单的捆一捆就能止血的话,这世间也就不需要什么大夫了。血流的速度虽然已经比之前要慢上不少了,却还是在浅青色的布幔上渐渐晕开了一片。
若水只是个厨子,并不是什么妙手回春的大夫,止血这种活计显然并不怎么在行。眼看着这人露在外面的手渐渐冷了下来,她也开始急的直转圈了。
对了!一个整天在外面与人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应该随身带着些伤药吧~
想到这里,她便伸出手去开始在那人的怀里摸索了起来。这一摸之下,果然摸到了三四个小瓷瓶。
兴奋兮兮的将这些小瓶子掏出来之后,若水再一次犯了难。
这么多瓶子,哪个是药啊?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都会是救命的良药,不然这人就不是江湖人,而是个大夫了。
要不,随便拿一瓶先试试?
不不不,人命关天,怎么可以这么儿戏!
要不,每样都倒在他的手背上一点,看看效果?
不不不,万一有一瓶是化尸粉那样的效果,那不就把人送上死路了!
要不……
纠结过来纠结过去,若水费了好半天都没决定好到底用哪瓶。她蹲在地上皱着眉头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着,在看到一只从她脚下匆匆路过的蚂蚁时,皱起的眉头终于渐渐的舒展了开来。
“有了!”
忍不住欢快的叫了一声,若水将手中的瓶子挨个倒出了些,又满屋子抓了几只蚂蚁,分别扔进了倒出的几下堆药粉里。
这法子很快就出了效果。
有一只在粉末中挣扎了片刻便不动了,还有一只奋力的爬了出来,但是也没能爬出几步去,很快也就不动了,剩余的两只倒是毫不迟疑的爬了出来,各自逃窜出去,很快就没了影子。
还好,至少已经排除了两种,可是剩下的这两种该怎么分呢?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就你了!”
无计可施之下,若水到底还是草率了一把,抄起那瓶被自己点到的药粉,一股脑儿的撒在了那人的伤口上。
也不知是该说若水的运气好,还是这个男人的运气好,白色粉末虽然很快就融了开来,血却竟是渐渐地止住了!
……
凉生是被一阵如耗子偷食般悉悉索索的啃咬声吵醒的。
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屋里只有一点微弱的烛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