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道歉，我的意思是让我们家钱小小跟你道歉——”
“什么？”
包括钱小小也怔了怔。
冒牌货一下子就不服气了，上前扯住她的衣角，愤愤地说：“姑妈，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明明是她泼我酒的。”
姑妈缓缓地转过身，声音潺潺，说：“你是言家的女主人，当然应该让着些客人，拿出女主人应该有的风范来。何况，本来就是你做错在先，你应该开这个头给她道歉的。”
“姑妈！”
姑妈呼出一口气，说：“记住，你是言家的女主人，你应该拿出气度来的，以后你看在眼里吞到肚子的糟心事还多了去了呢。”
冒牌货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好受了些，想想也是，尤其是那句反反复复的“女主人”，让她安心不少。
既然是姑妈让自己道歉，那就道歉吧。
冒牌货走到钱小小面前，顿了顿，下巴还是高高抬着的，说：“李桃小姐，对不起。刚刚我有些话说得太难听了，还希望你能别放在心上，好好享受今晚的宴会。”
钱小小虽然只看到了她的下巴，但是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自己道歉也不错了。
她微微一笑，“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还没等钱小小给冒牌货道歉，姑妈又上来做和事佬。
“好了好了，这样不就好了嘛，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冒牌货见姑妈这样子说，也只得强行把那口恶气给咽了下去。
钱小小也重新端起一杯酒杯，找了个宴会中比较偏僻的角落。
她换了面容，就算这些人大半她都认识，但是那些人也不会跟自己主动打招呼，何况，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得罪了那个冒牌货，这些人都避自己都来不及呢吧。
她看着宴会中心的热闹，自己就好像是被隔离的那一个。
不过这样也挺好——
至少不会像自己风光的时候，有那么多的应酬。
“你叫李桃？”雍容华贵的姑妈突然来到了钱小小身边，端着一杯红酒，主动来跟她碰杯。
钱小小惊了一下，连忙站了起来，亲切的笑意掩藏不住，“姑……不，言太太，不不，言小姐，也不是，我……”
不叫她姑妈，一下子都有些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叫什么。
言清娇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名字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皱眉笑了笑，说：“你要是不知道叫我什么，你干脆就叫我言董事吧，我是言氏集团的董事成员。”
“好，言董事，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
姑妈眉梢抬起，显得有些焦躁，说：“算不上替你解围，是她太嚣张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是怎么了，现在一遇到什么事情，就总是要采取一些极端却无用的手段，有些事情真的是越来越不稳重了。”
钱小小低头沉默：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钱小小……
“其实我刚刚也不对，我把酒直接浇在她的头上了。刚刚没有机会跟她说声抱歉，还请言董事帮我转达一声吧。”
姑妈点了点头，用一种欣赏怀旧的目光看着她，说：“好，我会帮你转达的。但是我没想到，你一个小助理，还是个不好欺负的。”
钱小小低头一笑，呆呆地挠了挠头。
姑妈又瞥了一眼她这一身，笑说：“这身晚礼服，是言止给你的吧。”
钱小小低头看了看，有些羞赧，对姑妈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
“钱小小身上穿着的那一身，据说价值五个亿；但是你这一身，就远远不止这个价格了。”
钱小小有些诧异，自己呆在言止身边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条名贵成这样的礼服，就算是用黄金做的一整套衣服，也不至于贵到这种地步吧……
姑妈缓缓说：“这条裙子，是我上个星期回法国，这次回国顺带捎回来的。”
“您带回来的？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这条裙子是言止的妈妈跟他爸订婚的时候穿的裙子，当初轰动了全国。据说是那个时候的十几个巧匠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搜集了最好的珠宝，才制成这条裙子。但是言止妈妈死后，这条裙子就一直留在我法国的城堡里，这次想起来，就给带了回来。”
钱小小沉默，没想到，这条裙子还有这种含义……
怪不得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言止也很少提起他妈妈的事情，估计是有什么无法揭开的伤口吧。
“这条裙子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了，但是有些经典，你看，放在现在还是没有其他裙子能够比得上它呢。尤其是你穿着，特别适合。”
钱小小有些尴尬，“言董事说笑了。言少会把这条裙子给我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穿，或许，他是放下了什么东西。所以才随便塞给我的。”
姑妈笑着摇摇头，说：“他给你这个陌生人，肯定是有特别的原因。或许，他觉得，你跟他有缘分……”
钱小小抬头看紧她的眼睛里，姑妈的眼此时好像在说着一些让人参不透的情绪。
她尴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站了起来，“总之，今晚真的要谢谢言董事了。”
“李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或许我们还有彼此用得到的地方。”姑妈的眼中带着笑意，很是温柔。
“联系方式？”钱小小完全懵了，自己哪里有什么联系方式，她没有手机，甚至那个暗黑工厂的地址也全然不知。
不过，要是能姑妈留下一些联系方式，或许，哪天要是她们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