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普通却格外精致的单身公寓门口。
莫妮踩着高跟鞋，脚步声有点有气无力，一级级爬上楼梯，来到那公寓门口，烦躁却没力气地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朱泊宁第一眼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莫妮，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他只是淡淡地扬起嘴角笑了笑，然后说：“进来吧。”
莫妮没有应声，她刚刚在股东大会上经历的，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头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动作迟缓地走进朱泊宁的公寓，没有细细欣赏房间里的每一样特别的陈设，就直接一屁股落在了沙发上。
“想喝点什么？”
莫妮空洞的眼神一下子没能把瞳孔的焦点给聚集，慢半拍反应过来，微微抬起下巴，说：“给我来一杯刺激点的。”
“刺激？”朱泊宁一笑，回头又看了一眼莫妮这副样子，他调制高酸度柠檬汁的同时，又加了大半杯的汽水，加了冰块，摇匀混合之后，放在莫妮面前。
莫妮瞥眼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柠檬汽水，突然发飙，朝朱泊宁大声吼道：“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刺激吗！刺激，是酒精，给我一杯高浓度的伏加特，你给我一杯汽水是怎么回事！”
“你确实需要刺激，但是刺激不是为了沉醉，而是让你清醒过来。来，喝杯柠檬汽水，你会感觉精神好很多。”
朱泊宁微笑地解释着，然后自己也抿了一口汽水。
莫妮倒抽了一口冷气，微微撇过头，犹豫了一下，一把拿起桌上的那杯柠檬汽水，就灌倒了肚子里。
确实很酸很刺激
让她麻木的身体，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朱泊宁脸上明朗帅气的笑容从未消失过，“怎么样，好受多了吧。有时候酒精，不一定是治愈伤痛的最好东西。酒精让人丧失斗志，丧失斗志的人，又怎么能重新再来？”
“呵，重新再来……”莫妮一声绝望的冷笑，说：“我手上所有的股份都已经被言止的姑妈给拿走了！你让我怎么在这个以利益立足的社会重新再来！言氏集团那些人，又怎么能再听我差遣！我为现在想想，当初真的不应该听你的，那么容易就把股份全部给让了出去”
“如果你不把股份让出去，你想要言止他们把你以前的罪行用法律的名义，一条条全部揭发出来吗？光一条非法占有他人财产或许坐不了几年牢，但是你可别忘了，你是杀过人的。”
“你！”
朱泊宁虽然看起来阳光温暖，但是说的话，总是能直中要害，绝不留一点情面。就算是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阳光帅气依旧没有改变丝毫，这才是让莫妮觉得他最恐怖的地方。
不过朱泊宁说得确实没错，她冷静了一下，说：“那你说，下一步棋，应该怎么走？”
“你虽然没了股份，但是这些年你手下集聚的资产和人脉，也应该够你活几辈子了吧。你现在没有了言氏集团第一夫人的虚名，反而可以更好地做一些事，就是这些事有些麻烦，你需要好好筹备一段时间。”
莫妮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就是按照我们以前设定的最后一步计划，杀……钱小小的父母。”
莫妮面色白了一下，有些吃惊，说：“你上次可没有直接说，是杀人，你只是让我想办法下药给他们一地颜色看看而已！”
“你以为现在在两老身上下药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吗？言止让人盯在医院，所有的药物全部都会由他专门从国外派来的医疗专家化验过，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要是这样子，还不如让卖命的混成医疗人员，一招毙命，比较利落。到时候在扯上一点言止的嫌疑，洗清所有证据让他们无从可查，钱小小那么看重父母，她绝对不会再跟杀害自己父母的人在一起。”
朱泊宁眼中突然放出一丝光，杀意一点点地溢出来。
“这……”莫妮皱起了眉头，她毕竟是个女人，还有些不敢……
她的手心一下子都是虚汗：“这难度太大了，我……我怕到时候暴露了……”
朱泊宁又抿了一口汽水，笑着说：“你放心，我会请靠谱的人过来帮你秘密部署这一切。到时候，就算是有纰漏，也总比你现在随时被人揭发进监狱的要强。要知道，现在这种时候，要是你那些仇家想要动你，简直是易如反掌。要是不早点准备起来，就怕你要含恨而终了。”
莫妮皱了皱眉，抬头对朱泊宁说：“为什么这些事都要让我做，那你又去干什么？”
“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逃不了谁，反正你现在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如就将计就计。”
莫妮笑了笑，抬起下巴对朱泊宁说：“你确定你没有算计我？！”
“我怎么敢呢？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算计你，有什么利益吗？”
莫妮犹豫了一下，片刻便思量了许多，她微微低下头，笑了笑，说：“那好吧，我就再信你一回。这段时间，我会听你的安排，好好准备的……”
莫妮心里有了目标，又恢复到以前那种优雅高贵的样子，她拎起包，回头对朱泊宁说：“你的柠檬汽水真的很不错，希望下次还能喝到。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汽水中倒映出他帅气却阴冷的笑容，一个个气泡随之幻灭，又有新的气泡再上升。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中的发展，除了钱小小的心。
他与莫妮合作，或者更明确地说，是利用莫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