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行连连摆手,脸白得毫无人色,“那个,表弟啊……不是的……”
然而陆擎苍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他一把扯住赵若行的衣领,直接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衬衫因承受不住重量,正一寸寸开裂,刺耳的声音撕扯着空气,却消散不了男人滔天的怒意。
“你再说一遍,你对裴诗做过什么?”
陆擎苍冷冷逼问,每一个字,都像是锥子一般刺进赵若行的血肉。
“我、我……”
“陆擎苍,你放开他。”裴诗上前,按住男人的手臂,握紧。
“裴诗?”
“我不想看到这个人。你如果尊重我,就别再问下去了。”
裴诗的睫毛上沾着水汽,望着陆擎苍的眼神是那样受伤,她的唇上留着一个泛白的齿痕,印满了屈辱。
陆擎苍压着气息松开手,赵若行摔在地上,狼狈地拉扯着领口站起来。
“滚!”
他低吼,脖子上的青筋恐怖得能将人活活勒死。
赵若行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很快消失不见。
于是厨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裴诗转身背对陆擎苍,不愿再说话。
男人撑住额头,心里有什么正在沸腾,滚滚翻涌的气泡,仿佛就要破口而出。
四年前,他错和裴诗发生了关系,却被裴画撞见。
在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他们三个人,就像是被推上断头台的死囚,生生受着凌迟。
裴画出了车祸,裴诗被赶离陆家,他也在那之后大病了一场。
陆擎苍一直以为,是裴诗主动诱huo自己的,所以他顺理成章地将一切归罪到她的头上。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当时,你是为了躲赵若行,才跑到我房里来的么?”
裴诗沉默地阖上眼眸,她靠在水槽上,任凉意刺透肌肤。
自己差点被赵若行强.暴,她吓坏了,她以为逃到陆擎苍屋里就能躲过一劫。
只是裴诗想不到,那是另一场劫难的开始。
药性的作用,让她热情妖娆,销.魂得没有男人可以拒绝。
陆擎苍叹息道,“你为什么不说呢?”
“你给过我机会么?就算我说了,你会肯听?”裴诗侧身,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就连刚才赵若行亲口指认这是裴画的主意,你也全当做没听到,不是么?”
陆擎苍蹙眉,赶紧表明立场,“裴诗,这其中可能有误会。你让我查清楚,画画不是那样的人。”
裴诗顺着他的意思点头,抹了抹干涩的眼,继续笑,“对,她不是。所以这本该就是我受的,一切只是我自作孽。”
“裴诗……”
“开饭吧!可以吃了。”
裴诗端菜走到餐桌旁,倔强地不愿让他瞧见自己落下的泪。
她和他之间唯一的那么一次,陆擎苍紧紧抱着自己,满嘴喊的,却都是“画画”。
孰轻孰重,没必要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