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小榕挣开关小音的手,泪流满面扑向清洁妇怀中。
“我的乖孙儿……”清洁妇也哭了,心有余悸啊!
差点就失去,现在复得才知可贵啊!
祖孙俩这边抱头痛苦,引得无数路人垂泪抹眼角。
关小音和廖若星两个相视一望,俱抹汗苦笑。因为一个比一个狼狈!
关小音满头大汗,前襟后背都湿透了,斜分的刘海一络络粘在额前,造型直逼村姑。
而廖若星呢,是个爱美的,还化了点淡妆才出门。此刻太阳底下,黑色假睫毛与腮红脱落,在脸上相遇,似小丑妆。更兼她打着赤脚,手里提着细细高跟鞋,这番装扮,打破了她以往的回头率。
“哎,看呀,抓到了!”人群中忽然起了骚动。
张望看去,大厦训练有素的保安将黑白条纹中年胖子反绞着手押回来。
关小音和廖若星咬着牙,怒气冲冲开始掳袖子……
“打他!”
“该死的人贩子,害苦了多少家庭,揍他!”
“对,对,没人性的狗东西,不,狗都比他强!”
“没错,披着人皮的畜生,打他!大白天的就公然拐小孩子,这不欺负人家孤老幼儿吗?太没良心了!”
“揍死他……”
群情激愤,先是清洁妇冲上前,对着胖子扇一记耳光,啐他一口道:“我就这么个孙儿,你这个畜生把他拐走,是想逼死我这老婆子啊!你这个挨千万的混蛋啊,不得好死!”
“打他!”
不知谁带个头,于是热血冲上头的路人们一拥而上,把保安挤开,对着人贩子就是一阵暴风雨般的胖揍。
越是这样的群体事件,又是在这种人人喊打的气氛之下,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一波又一波。真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关小音和廖若星两个也是热血冲头,几次都被挤出来,不得不作壁上观。
小榕扯着奶奶的手,呆呆的看着眼前一片拳脚飞起,灰尘滚滚,杀猪般的叫声惊天动地,而大人们五官或兴奋或激动或义愤,都变了形,扭了曲。太可怕了!他抱定奶奶大腿不撒手,将头埋在身后,吓的够呛。
“哎哎,各位,出出气就行了,可千万不要出人命啊!”保安中有那懂法的,劝着大家。
“这种人渣,活在世上浪费空气,浪费粮食,死了倒干净!”
“死了,污染环境,最好是烧的一干二净才解气……”
人群哄笑中,间杂着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声:“救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了……救命!”
保安们奋力拨开人群,大声制止道:“哎,别打了,适可而止啊!……哎哟,看准点,打到我了!喂,别打了,住手……”
关小音和廖若星两个此时才算歇过气来,猛然听到警车‘呜呜’拉长警笛过来。
“警察来了!”有人大声喊道:“打人的快跑啊!”
‘唿啦’人群顿作鸟兽散,从四面八方流散。
徒留着衣衫被扯烂,鼻青脸肿,嘴角不停渗血,趴在人行道上奄奄一息的人贩子。
关小音特别低头留意了下,灰旧的手镯在太阳光底下熠熠生辉。根据以往的推定,袁昂在吸血!这人贩子死期不远矣!简直大快人心。
“怎么回事?”警察分开人群一看,地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翻白眼吐血的胖子吓了一大跳。
“可能是打架斗殴吧?”
“打架斗殴?人呢?”
“哦,跑了。朝那边……”
“不对,是这边。”还没散尽的人群这一次分外团结,她们团结一致的忽悠警察叔叔,同时手指着四面八方,没有一个固定的。
警察头疼,揉揉太阳穴,寻找摄像头。
关小音和廖若星一颗心顿时揪起。虽说人贩子该死,最好死干净。不过,现在政策讲什么依法治国,这样大白天围殴一个人,还很可能会挂掉,是会追究刑责的。
当然,法不责众!但是若调出摄像头,查到谁打的最狠最凶,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关小音默默在心里念:摄像头最好坏掉,坏掉,通通坏掉……
人群中,有一双精明的老眼盯着关小音,微微一撇嘴角,然后转向周围附近的摄像头,手指乍然起一串若有似无的碎光,闪着点点淡星,很快就隐入四周。
另有警察开始打电话给120派救护车过来。
再有警察开始向路人们一一问询,关小音和廖若星就装傻,表示围观打酱油,敷衍几句就手拉手溜回银盛大厦。清洁老妇早在警车来之前,就在好心人指引下悄悄匿了。
“哎哟,我的脚哟,好疼!”廖若星开始叫苦了。
关小音扶着她,笑的幸灾乐祸道:“吃苦头了吧?逛街就要像我穿平底鞋才舒服嘛,你看看,这七寸高跟鞋,多累脚呀。星星,你上班也穿,这休息天也不放过你那双纤纤玉足,它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呀!”
“唉!说的也是呀。我都放假休息了,也该让我这双脚好好放松了。得,现在就去买双平底鞋去。”
“哎呀~”关小音怪叫一声,道:“我们的战利品呢?”
“那些名牌购物袋?”廖若星嘴里也发一声怪叫,拉起关小音以风一般的速度冲回银盛大厦。
三楼,购物袋果然不在原地了,来来往往的人潮中,有双笑眼促狭的关注着这两个抓狂的女人。可不得抓狂,关小音难得阔气一回。有钱任性一回,逛半天街一出手就用掉上万小钱钱,那种挥金如土的富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