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音是被吵醒的!
“噔噔”楼梯跑步声。
“嘭嘭”巨大敲门声震耳,间杂着“开门,小程,你没有事吧?”
“还是报警吧!这么大动静都不出声……”
“哪谁,有老瞿电话没有啊?”
这些乱糟糟的杂音严重影响了关小音的睡眠,她不得不打着哈欠起床察看动静。
运气好,才一开门就看到文奶奶兴奋的爬上楼让她半途截下。
“文奶奶,出什么事了呀?”
“哟,关关,被吵醒了吧?”文奶奶挤挤眼,指指楼上道:“五楼那个小伙子,听小梦说昨夜闹一宿,天亮才消停。”
“啊?”关关吓一跳。
“小梦说听到上面又喊又叫,怪吓人的。可她们也不敢去半夜三更敲门,这不,捱到天亮,壮着胆子凑到门前,闻到一股臭味……哎哟,吓的小两口呀脸色都变了,这不,大伙听说了,都要去瞧瞧。”
“什么??”关关瞪大眼,继续震惊。
一拨又一拨得了小道消息的看热闹的邻居们窜上楼,很快也有捂着鼻子跑下楼的,直嚷道:“臭死了!哪来的死老鼠味道啊?”
“倒像是死猪肉放过夜,馊了的味道……”
“呜呜呜”的警灯由远渐近听得‘吱’停在楼下。
关关迅速回房换身简单家居服,正好看到高翔脸色凝重的上楼。
五楼已经围满好奇的群众,官大妈仍尽着楼长的责职,在不懈的敲门唤:“小程,开门啊!别想不开啊?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伙一起想办法……”
“让让。”
警察试着敲门道:“开门,我们是警察!”
“咣咣”重重擂了几下,仍是没反应。
因为事态不明,警察也不方便破门而入。
“谁是这屋子主人?”
“老瞿。已经打电话叫他赶过来了。”官大妈及时反应情况道:“就他这个房主有钥匙。”
高翔揉揉鼻子,问:“这什么怪味?”
“不知道。昨天都好好的,就今早才有。”
很快,老瞿让儿子开车送过来,紧张的抹着汗,掏钥匙的手不禁抖了抖,嘀咕道:“这大清早的,真是晦气啊!”
“咣”门一打开,官大妈很热络的跟警察第一批进屋……
“呕”十秒不到,官大妈就脸色发青的冲出来,实在忍无可忍张嘴吐出隔夜饭。
老瞿也没比她迟钝,紧跟其后冲出来扶着楼栏“哇!”,倒出一肚子未消化的油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没进门的更加好奇,想挤进。
一个年轻警察强忍着胃部不适转身在门口把手一拦道:“命案现场,不得擅入。”
“命案?”
消息太劲爆,如炸了锅似的激起一片喧哗。
关小音仗着跟高翔熟悉也是跟着第一批进门的围观群众。
触目所及太过震憾,完全颠覆她平生所见,是以感觉慢半拍,没来得及呕吐。
客厅正当中一圈古怪的烧成黑灰的符,被践踏的零乱绕成一个圆。程绩浑身赤果躺在正中间,身上关键部位插着三十多根乌黑的银针,深及骨头屹立不倒。最离奇的是他全身多处有撕咬外伤,而腹部内脏却被掏空,肠子什么的一节一节断掉,血被抽干似的枯萎成木乃伊,而地上却只有淡淡的血痕。
他的眼珠子被挖出来,不知怎么成扁的,一滩污水。
他的面部肌肉同样遭到破坏,表情不好揣测。
身边,衣服碎成片状,桃木剑断成两截,铜镜也碎烂不成原样散落在身边。
屋里阴冷不说,臭味持久,腥臭味!
“是他?”高翔咽咽喉,极力控制泛恶心的胃部。
“你认识?”关小音诧异。
高翔看她一眼,意味深长。
“不会吧?”关小音灵泛了一回,低声惊呼:“难道,他就是那个向你告密的匿名人士?”
沉默就等于默认吧?
高翔没作声,拉她退出门外道:“保护现场,等法医过来勘验。”
门前楼道有官大妈及瞿叔的呕吐物,散着酸臭味。
关小音的嗅觉总算恢复正常,她嫌恶皱起眉头,冲高翔挥挥手,掩着嘴以堪比飞人的百米冲刺速度下楼开门,然后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今天是周五。
胃里空空,什么都吃不下去,心情也极度糟糕的关小音实在打不起精神,请了一天假在家自我治疗所见所闻带来的心理伤害。
反正别的不敢说,程绩那惨绝人伦的死状是深入关小音脑海中,怎么也抹不去这片阴影。
来了大批刑警,楼梯走廊之间一直持续不断人语喧哗。
调查取证工作随即展开。关小音虽住着三楼,也同样列入证人名单,被叫到居委会协助调查。整栋楼的住户太多,又大多以老人妇孺辈为住,所以警察很贴心的就把问询取证工作放在居委会办公室。
“我昨晚睡的很早,睡眠又沉,什么也没听到。”
“跟他碰过几次面,知道他的名字,没有深入了解过。”
“哦,他曾说他是自由职业,看不出来原来是神棍啊!”
“嗯,因为桃木剑和铜镜其实是楼道大婶们的,不知是谁偷走了,原来是他拿的。不是神棍是什么?”
“好的,我愿意全力配合警察同志调查真相,揪出凶手还我们楼道往日的宁静。”
“……”
关小音例行公事回答完毕后,走在小区树荫道。
迎面撞上架着一只拐杖的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