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清晨,各种清新,各种惬意。
关小音在阳台上扭腰转体抬腿伸胳膊的活动身体。她想起自己久违的晚练了!
那还得从刚毕业说起。当时她正谋得第一份她打工一个月的工作,是家合资企业,实习期薪水极低,不过很按时按点。
每天下班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她心里还有挥之不去的难过。
外公外婆离世时都恰逢她在校园上学,虽赶回来见着最后遗容,却懊悔着没能在他们弥留之际相伴左右。这样的悔恨一直伴随着她毕业,现在工作也算找着了,不用每天奔波四方借故麻木自己。她心底那股难过自责又浮上来。
于是,她每天吃过晚饭后都会去附近的体育馆跑跑步,一身汗回来泡个澡一觉睡到大天亮。
“嘘!小声点。”门口有动静。
这大白天,不会又是恶作剧吧?
关小音耳朵竖起收听到不同寻常的声响,蹑手蹑脚凑近猫眼一看。
官大妈跟两三个老太太神情庄严肃穆,手里不知提着什么东西在晃动。其中一个还渐渐升高,圆圆的肚子遮满了关小音的视野。
“往左一点。”官大妈压低声音昂头指挥。
“好了,正了。”
关小音不知这帮老太太又起什么妖蛾子,等那个圆肚子没塞满猫眼之后,果断的打开大门,笑呵呵先招呼:“各位,早啊!”
“呀?关关,你……”老太太们没想到惊动了她,俱唬一跳。
官大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哼一声道:“关关,我们呢也可怜你一个人孤零零住着,只怕是不懂事惹来些不干净的东西……”
“官大妈,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我惹什么了?”关小音感到很冤。干嘛平白扣帽子呀?
老太太们一致齐齐的翻眼看门框。
嘶~关小音抬头一看,倒吸冷气。
一面古色古香,灰扑扑的古旧铜镜和一把小小的桃木剑赫然张挂在她家大门上方。
“关关,你关门可得小点劲,这铜镜还是我当年的嫁妆呢。”说话是汤婶,也已退休。掐指一算,起码五十多年,半个世纪,算老古董了,难得她肯舍出来。
“这把桃木剑,可是我连夜让家里老头子去厂里削出来的。”另一个是隔壁单元的老太太。
怎么着,还向她讨功?
“各位大妈大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招鬼啊?”
“呸呸呸!大吉大利!”老太太们脸色都变了,齐齐的啐弃道:“不懂别乱说,这明明是驱鬼嘛。”
这是要五月飞雪吗?关小音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驱鬼?凭什么呀?”关小音磨着牙,嚷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屋闹鬼呀?快点取下来,不然我报警说你们从事宣扬封建迷信活动。”
这么一吓唬,老太太们眼光就都看着官大妈,等她指示。
官大妈掳起袖子,巴掌一拍,唾沫横飞道:“关关,你吓别人可以,你可唬不到我。你这门前闹鬼!我问你,那小林子是从你门前滚下楼的吧?”
“听说是。”关小音淡漠道。
“那他的朋友在你门前胡闹,然后让鬼吓跑,有这么回事吧?”
“没有。”
“哼,没有?我可告诉你。我呀,特意去打听了。人家可是说的真真的,那晚就看到楼梯口飘着一个长长头发不见脸的人影……”说到这里,官大妈打个寒颤,害怕的望一眼通向四楼的楼梯口。
恰这时响起:“噔噔”脚步声。
“哎呀~”吓的汤婶当场就要窜进关小音的屋子避避难。
“官大妈,你们这干什么呢?”苏小梦穿戴整齐准备上班去了。
“小梦呀,你差点吓死我们了。”大伙拍拍着心口翻个白眼。
苏小梦稍加一扫,就看到关小音门框上方的铜镜和桃木剑,忍不住失笑道:“这谁出的主意啊?不像话啊。”
官大妈脸色阴晴不定,强词夺理道:“小梦,你们年轻人火气旺,阳气足,当然是不怕牛鬼蛇神的,可是我们老年人原本就体弱多病,若这单元楼再招些乱七八糟不干不净的东西,一旦出事,后悔可就晚了。”
“这,官大妈,有点小题大做了吧?我瞧着关关红光满面,精气神饱满,哪里像招不干净东西的样子嘛。”
“哼!这可难说。”官大妈是油盐不进啊。一心一意要把招鬼的帽子扣严实。
关小音定定心神,脸色缓和向苏小梦道:“谢谢小梦姐。”再一转,变换成冷脸,向以官大妈为首的迷信小团伙道:“看在老邻居面上,给你们一天时间摘了,下班回来若再让我看到,必定报警处理!”
说完,转身把门重重一摔,门框上的铜镜摇摇欲坠像要掉下来,紧张的汤婶子念一句:“我的陪嫁啊!”踮脚抻长身子够手去扶。
关小音收拾心情上班去了。很快又要到周末了,这回廖若星该回来了了吧?还有高翔那边的相约,这回总该是非工作单独相处吧?会不会感情有新的升温呢?进展要快点好还是循序渐进好呢?光想想就那么让人期待。
四楼的楼梯口,转出程绩。
官大妈一行人被警告后,意志动摇。决定临时召开一个紧急会议,表决一下到底是顽固到底?还是趁着没撕破脸皮摘下驱鬼两宝?
程绩停在关小音的门前,望一眼陈年破旧陪嫁铜镜和那把粗制滥造桃木剑,不屑的翻翻白眼:这两样法器没法师开光,能驱鬼才怪?
也不知他怎么弄的,反天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