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你让我说什么?”高翔气度从容。
“你知道的都告诉南大师吧?这样,才能告慰雪姐在天之灵啊。你是我们的表哥,不是关小音的。她都有男朋友了,不要你了,你何必还念念不忘的护着她呢?”
高翔垂眸不发一语。
陈兰自以为劝动了高翔,又进一步添油加醋道:“表哥,你想想。她是不是衰星?这几个月来,你碰上她就好事对吧?连她的亲生父母都要离她远远的才好咸鱼翻身,对吧?你又何必还帮她隐瞒呢?”
“关关不是。”高翔只闷闷反驳一句。
陈兰就冷笑道:“她不是?那你为什么这二十多年顺风顺水,一路顺利,怎么遇到她,就净是倒霉事呢?表哥,你是聪明人,好好想想吧。南大师是什么样的人,她关小音又是什么样的人?两者之间对比如何悬殊,你还执迷不悟看不清现实吗?”
“唉!”高翔深深叹气。
若是没有袁昂将前因后果如数告之,也许陈兰这番说词没准就打动了他。
南山翁对关小音,那聪明人肯定押南山翁赢啊。
只是,高翔是局内人,并且知道太多,他知道袁昂此次返回来就是全力以赴对付南山翁的。而且他相信南山翁必败。
“小兰,执迷不悟的是你呀。”高翔平视着蹲在他跟前的陈兰,痛心疾首道:“别再掺和这些破事了,小兰,回去吧,出国去吧,不要再回来了。”
“表哥?”陈兰感到不可思议。
高翔看一眼还等在旁边的南山翁,满眼不屑道:“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无论你怎么大刑侍候,邪门歪道对付,别想从我这里套出半句信息。大不了一死嘛,有什么可怕的。”
“表哥,你疯了?”
“南大师,你会看相,会掐算命数,那有没有帮自己掐上一算呢?说不定有意外惊喜哦。”
南山翁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使个眼色,迈步就出去了。
“表哥,你别这样了。姑姑还等着你回去呢。”陈兰最后施出苦情加亲情计试图打动他顽固的心。
高翔真诚抬眼,望向陈兰道:“小兰,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再这么一条道走到黑,小雪的下场前车可鉴啊。”
“你,你说什么?”陈兰猛的站起,惊恐瞪着高翔,像不认识他一样。
高翔叹气:“你下毒灌她,是我求情……”
“所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跟她已势如水火。更加不能饶过她。”陈兰面容可憎的甩下这句话就义无反顾的出门了。
高翔仰头叹气。
两个表妹都是跟他从小一块长大的,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飞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除了深感无力之外,还有无奈。
按住他的中年汉子分工合作,一个捏开他的嘴,一个手里拎着一只指甲大小的,浑身漆黑,双眼如电,触须金黄的虫子强行塞进他嘴里。
高翔想挣扎,脖子以上可以,全身如石化,根本不能挪离半分。
“这是什么?你们给我吃什么了?”高翔感到喉咙一阵刺激,胃部涌出一股不适感。
对方一言不发,对着他的喉部重重一劈。
这下子,高翔还打算强忍着恶心,想等他们走开后吐出来的目的化为泡影了。
他明显的感到那只恶心虫子进了肚里,然后意识开始模糊了。
两个中年男子相互对视一眼,于是其中一个问,一个拿起录音设备开始录。
“你是谁?”
“高,高翔。”
“年纪?”
“二十四。”
“身份?”
“警察。”
“家庭成员。”
“父亲与母亲,独子。”
两个中年汉子再次相视一笑,挑挑眉,效果不错。
“关小音是你什么人?”
“喜欢的人。”
“她是不是有法术?”
“没有。”
“她会控鬼吗?”
高翔皱下眉,摇头:“不会。”
“那她为什么每次在杀人现场?”
“因为要吸血。”
“什么?吸血?”两人大吃一惊。
可能这录音设备是连线的,很快南山翁步履匆匆冲进来。
“师尊?”
南山翁兴奋示意:“好家伙,还真有猛料啊。”
于是,他亲自套问:“关小音是吸血鬼吗?”
“不是。她是正常人。”
“那她为什么要吸血?”
“她的手镯需要。”
“手镯?”南山翁也搞糊涂了,这么大半生,头一回听说手镯可以吸血的。
想了想,南山翁问:“手镯是什么来历?”
“地摊货。”
“那为什么需要吸血?”
“因为住着一只鬼嘛。”
此言一出,南山翁瞬间好像明白什么了。
程绩,杨翠之所以死的稀里糊涂的,却又与关小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原来秘密在她的手镯里。那么说,陈雪之死,也是同样的原因喽?
不过,关小音是正常的人的话,为什么她戴着鬼镯却身上没什么鬼气呢?这一点,很难用常理解释得清楚啊?
“手镯里的鬼是谁?”
高翔张嘴欲言。
嘎嘎嘎!尖利难听刺耳的乌鸦叫声骤然响起,高翔紧紧皱眉,表情很痛苦。
身体内有条神经示意他吐词,可是头脑却刺痛的他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发出低咽:“痛,好痛!”
南山翁霍然转头,看向门外。
一只红眼睛乌鸦踩在陈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