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挡道,而是申冤。”袁昂抱着双肩,若有所思缓缓道:“而且,他还透露了一个无意中听到的消息。”
瞧他如此正儿八经,神思专注的样子,关小音的毛又慢慢柔顺下来。
“他说什么了?”
“他叫沈安,就是这沈家坳的人,有史以为最年轻的大学生村官。上任快三年了,工作一直很出色。也带领着沈家坳慢慢脱贫致富。”
听着这些履历,关小音那点点惧意一下都没了。
袁昂神色也郑重,继续说:“两个月前,他从市里开会回来,路上堵车,到这里已经是上半夜了。不过,仗着从小长大的家乡,又是有文化的人,倒没什么可怕的。走到树下……”
他停了下,指指这棵树下靠近桥的方向道:“就是这里,他歇了歇脚,冷不防窜出至少两三个人将他拿麻布袋当头罩下,先敲昏,再活活憋闷死,然后绑上石头,丢进河里。”
“哎呀!”关小音火烧屁股一样的跳开。
她,她刚才也在那个杀人位置坐着歇凉呢!晦气哦!
多木愤慨的低吼出几个单音节,黑脸更气黑了!
“袁少,那凶手伏法了吗?”云晟比较沉着。
袁昂摇头道:“沈安并没有看清楚凶手是什么人?他虽不是落水鬼,但怨念执强,一直不肯投胎去,但因为被石头镇压着,也上不得岸,只能在河边徘徊。”
“那他可以托梦吧?”关小音插一句嘴。
“他可以托梦给老母亲,可以血淋淋的出现,但却无法告之凶手是谁?”
这就难办了!关小音也陷入沉思。
她早就清楚,不是每一个人死后成鬼都能马上拥有无边法力的。阴间可没开这门速成课。
沈安是被人害死的,很冤!
化成鬼都不晓得害他的人是谁?他又被困在河水之中,根本不可能调查真相,真相不出,他又不肯去地府报道投胎。形成一个顽固的循环!
“那么,袁昂,你要化身袁青天为他揪出凶手,还一个公道吗?”关小音期待问。
袁昂望她直笑:“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日行一善,何乐而不为。况且……”
他故意卖个关子,迟疑了下。
“难道还有利可图?”关小音瞬间想到袁昂奸商本质。
袁昂无奈苦笑:“我在你心目中形象这么不堪?”
“没呀,很好呀,急公好义,路见不平,拨刀相助,热心助……鬼呀。”
一听就是临时抱佛脚的敷衍漂亮话。
云晟和多木一脸愠怒的瞪向她—能别假大空吗?好歹夸得真诚些好吗?
关小音做个鬼脸,拉着袁昂催:“别吊胃口了,快说下半段吧?”
“沈安不知道确切的凶手,但他是村官,头脑灵活,筛选出了最大的嫌犯提供给我们。只要我们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哦,那应该耽误不了多久的时间?”
袁昂向云晟道:“你去查查一个叫焦洋的地产商人。”
“好的,袁少。”
关小音急忙问:“那,我们今天不走了吗?歇那里呀?”
“进村。”
好在沈家坳不是偏远山区,村口就有一座集吃住为一体的家庭式农家乐旅馆。
办好住宿手续后,袁昂就让多木带着小黑出门去了。
关小音一看,大家伙都有事做,就她闲着。
于是,拉着站在窗前沉思的袁昂问:“我呢,我该做些什么?”
“陪我就行了。”袁昂将她腰一揽。
关小音也没抗拒,转到他面前眯起眼睛审问:“你是不是还有些情况藏着掖着?”
袁昂微垂头,与她视线相接,嘴角带笑,腾出一只手,指腹抚过她滑腻的鼻尖。
关小音蓦然感到一股如电麻从脚底升起,嫌弃的后仰头道:“别动手动脚的,快说!”
“没动脚嘛。”袁昂无赖笑。
好吧,那关小音动。
她抬起脚去踩他。
袁昂敏捷闪开,嘿嘿笑:“野蛮女友啊!”
“哦,我有全智贤漂亮?”关小音反以为荣,喜悦问。
“呃?”袁昂犹豫了一下,立刻遭到关小音的怒目而视,马上很没骨气承认:“有,有。有过之而不及。”
“哼!”一听就不够真诚,关小音扭开了脸。
袁昂凑上前,将她拥在胸前,笑呵呵道:“咱不跟棒子国的女人比。”
“好呀,那比谁呢?”关小音顺杆就爬。
“比古人好啦。”
“行呀。那我像谁?”关小音真心期待。
袁昂捏起她下巴:“当然是西施喽!”
“哇,四大美人哟。”
“当然喽,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切,原来是这个典故演化而来,还是不真诚!
“好啦好啦,说正经的。”关小音打哈哈笑说:“我可记着,你刚才说沈安透露了一个消息的。是什么?”
袁昂也一笑收起玩闹,仍是箍紧她,却将眼神投向窗外。
“沈安透露说,他在当水鬼这段日子,结识了不少同类鬼。有一天,忽然就被几只凶神恶煞的夜叉鬼给召集起来。”
关小音恍然道:“水鬼也有领头的?”
“谁告诉你,鬼是自由的?不但地府有鬼差管,还得防备捉鬼师,猎鬼师们捕了去。所以有些无依无靠的孤鬼常年是躲在角落避着人的。”
想想也是,古今中外的野史都是鬼们晚上才敢出来游走,还得避在墙根,若是碰上阳气旺的,鬼物还得躲人类。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