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看到他们这样子，心脏咯噔了一下。
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颜倩抬起眼睛，看到颜墨站在玄关处不动，挥挥手让她过来，“墨墨，快过来，妈妈有事情告诉你。”
她的声音还藏着一丝哽咽，而林楠同时抬眸，目光朝着颜墨的方向看去，那一刹那间，她似乎看到他的眼底好像有水光在闪烁，仿佛将要哭泣的样子。
为什么要哭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颜墨艰难的抬起脚步，等她走到颜倩身边的时候，颜倩的右手一伸握住她的手腕，而她的右手则对着林楠介绍道，“墨墨，他就是你爸爸。”
爸爸两个字，像是一颗炸雷丢到她耳边，震得她久久没有回神。
颜墨从小到大曾无数次做梦期待看到父亲的样子，曾看着幼儿园的同学父亲来学校接她，偷偷一个人坐在角落抹眼泪，曾为了想知道父亲是谁逃学迷路，曾为了父亲把母亲惹哭……
总是躲避这个问题，甚至可以说她心里早已经认定她的父亲在自己出生前发生意外去世了……
可原本已经认定的结果，在一夕间突然发生骤变，拿原本以为去世的突然父亲出现在她面前，这一刻颜墨有的居然不是开心和幸福，而是数不尽的愤怒和不甘。
见她不说话，颜倩扯了扯她的手，喊道：“墨墨？”
“爸爸？”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的唇才张了张，呐呐的反问了一句，像是再问颜倩，又像是自言自语，只是她呆呆的站着，眸光却缓而慢的瞥向林楠，似乎是在质问。
林楠烦躁的耙了耙头发，无奈的叹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说来话长？”她睫毛颤了颤，追问道，“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吗？”
难以启齿？
是有不少。
但此时要他再女儿面前说出来，林楠真做不到。
只是面对女儿质问的眼神，他居然生出一些心虚。
“你放心，未来我会想办法尽量补偿你们母女。”
“补偿，你怎么补偿？”她冷冷地反问道。
林楠一时语窒沉。
“我妈妈是第三者？”
“不是！”林楠连忙摆手反驳道。
“不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她的声音骤然拔高，望着林楠的眼眶也出现了水光，眼眶一圈的通红，导致咬住下颚的嘴唇显得楚楚可怜。
颜墨说话一直都是淡淡的，极少会有愤怒的时候，颜倩一时间也是被吓住了，但立刻回过神来，抓紧她的手：“墨墨，你别生气，你爸爸他也是有苦衷的。”
“是什么苦衷？！”颜墨愤怒的甩开了她的手，也不再去看林楠，而是转眸盯着颜倩，厉声道，“妈，你总是这样，凡事都是先为别人着想，他现在娶妻生子，一家人过得幸福美满和和睦睦的，你再看看我们母女两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活得到底累不累呢？”
累不累，一语双关的词汇。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颜倩的眼眶里再次出现水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