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马市上没有什么人,马馆里的伙计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或是懒懒散散的依靠在门沿上,眯着眼睛打盹,他俩倒是成了这条街上唯二的顾客。
不过就算是唯二的顾客,也并没有引起那些伙计多大的注意,他们认识药亦,早就知道他在哪家定下了马,纵使是招揽生意,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还不若不浪费这个口舌,继续懒洋洋的晒晒太阳,清闲自在。
药亦带着凌歌一直往里走,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行了一会儿,放眼望去,似乎快要走到这马市的尽头,药亦终是在马市的一处角落里停下。
他顿了顿步子,慢慢回头对着凌歌说道:“姑娘,咱们到了,我给姑娘定的马就是这一家的。”
凌歌顺着药亦的方向,抬眸望向眼前的马馆,这马馆根本都算不得是一家商铺,枯黄茅草覆盖住木制的房顶,窄小的门扉也是粗糙完整的木块定制而成,除了墙上的一面硕大木质窗户。门扉上盯着一块不长不短的小门牌,上面似乎是随意的用刀刻上了两个苍劲有力的黑色大字‘卖马’,算是这座房子还能称得上是特色的地方,也是唯一叫人难忘之处。
成片的耀眼阳光透过这扇窗户忽的一下子涌进了室内,将室内的光线照的十足,反倒是将简朴的室内环境衬托的和煦温暖,一目了然。
凌歌一边观察着室内的情景,一边疑惑的说:“这看起来并不像是买马的地方,反倒是更像一座空落落的干净小茅屋,你确定你要在这里买马?”
药亦急忙解释道:“姑娘别看这地方奇奇怪怪,可是整条马市的马加起来,也没有他家的马好,所以我是多番打听,才定下了这家的马。若是姑娘一会儿见了马,定是会喜欢那匹马。”
“好吧,咱们两个都走到了这里,我随你去看看便是。”凌歌眸子一凝,她心中怕的是这药亦实在是太过憨厚老实,说不定会因此而被那些不法之徒用计谋骗了。
药亦几步走到门前,抬起手指敲了敲木门,随着扣扣的响声,“哐当”一声,门扉被蓦地拉开。
粗犷的声音伴着说话的声音传出来道:“谁说我这地方奇奇怪怪,小儿,你若是如此想,就不要来了!”
凌歌抬眸望去,映入眼睑的是一个围着包头,穿着开襟淡灰色袍子的络腮胡子中年男人,黝黑的脸上带着点点红晕,倒和方才粗犷的声音一致,别无二异。
凌歌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芒,打量着这眼前的汉子,心道有些意思。
药亦倒是不忙不慌,似乎与这汉子极其相熟,他憨厚的笑了笑说道:“古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不就是因为你这里特别吗?买的马也是独一无二的好!要不然我也不会特地带这位姑娘到你们这里来买马了。”
古大哥一拉扯开门,将门打开,转身往里走去,“行了,甭跟我说那些废话了,赶紧随我进来,你要的那匹马可是被许多人瞧上,要不是你预先定下了,早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