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望着呼呼大睡的离仑默然无语,她方才怎么能忘了离仑是谁的儿子,一样的腹黑,一样的狡诈,方才竟然给他讲那样的故事。离仑翻了翻小小的身子,袍子被压在身下,蜷缩成一团,他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娘亲。”
凌歌心底有些微微的动容,理了理他卷曲的衣裳,拉过一边的棉被轻轻的帮他盖上,调侃道:“这小子睡的真快,精神头来得快,去得也快。说起来,他比一般的小孩子都要成熟的多,不愧是你儿子。”
白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向凌歌,一缕黑发落到绝美的脸上,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的拨了拨,慵懒的笑道:“你这是在夸奖我吗?还是在讽刺我?”
凌歌模棱两可的回答,“凭君自行理解。”
白泽抚了抚离仑白皙的脸颊,深邃如黑曜石的眼眸浮上难得一见的淡淡忧伤,他悠悠的说道:“离仑不是我的儿子。”
凌歌的脸上满是惊讶,清丽的眸子却露出怀疑的神色,两个人眉眼之间明明有七八分相似,竟然说不是父子?
凌歌审视的看着两人,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离仑不是你的儿子?可是离仑和你有太多相似之处了,无论是从长相上还是性格上。”
“虽然离仑不是我的儿子,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却是真的。之所以如此相像,是因为他是我姐姐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外甥。”
凌歌越发不解,“你姐姐的儿子?为何离仑要喊你为父王?”
白泽说:“我姐姐在离仑刚出生时,在一次大战中为了救我而去世。自此以后,我便将离仑认作自己的儿子,因他自小跟着我长大,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当我是他的父王。我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告诉他一切。”
凌歌眸色复杂,离仑的身世真是可怜,她默了默,开口道:“原来离仑不是你的儿子,我想将来等你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他会理解你的。”
白泽一扫阴霾,挂上邪魅的笑容,语气里透着股子无赖劲,“如果你做她的母后,或许会更好。”
凌歌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三句正经话不到,就原形毕露,“长夜漫漫,你和你的好儿子好生睡吧,本公主可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们。”说罢,她身姿矫健的从床上跃下,拍了拍衣衫。
“嘶……”白泽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纤长白皙的手捂住胸口,墨黑的眉毛禁不住的皱在一起,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
凌歌看着白泽,抱臂说道:“不要再装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苍白的脸色滚落下滴滴汗珠,深邃的眸子浮上苦痛之色,轻薄的唇角微微一扬,白泽强忍住痛苦说:“被你识破了,我没事,趁着夜色,你快些走吧。”
凌歌狐疑的望着白泽,难道白泽是真的生病了?她三两步走到榻前,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冰凉如冬日里的寒冰,凌歌黛眉微皱,面色一沉,忍不住轻嗤道:“你这个笨蛋,真的病了?病了就病了,为什么要强忍着?难道是蛟龙的寒毒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