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你挣钱的时候,我们一定冲你要一份大礼,是不是啊,大姐?”金杨说完,摸了摸金牛的头,对金珠挤挤眼。
“可是除了镯子、项圈和银帽,别的还有什么是大礼?”金牛掰着自己的手指自言自语问道。
金珠一看他这样认真,上前抱住了他,亲了他一下。笑着说:“走,大姐带你去银楼看看,看看还有什么是大件?”
谁知姐弟四个刚拐到街市上,迎面便碰上了李小莲的哥哥李经翁和嫂子西淑芬。也是金珠的舅舅舅妈。
一开始对方并没有认出金珠几个来,李经瓮只是觉得这几个女娃长得还蛮秀气的,跟他妹妹 李小莲有几分相像,仔细一看,才认出了是金珠几个。而此时,金杨已经先一步认出了对方。
金珠原本没有留心对方,是金杨扯了扯她的衣角,努了努嘴,金珠这才从脑子搜出了这两人的印象。
她先看向的是李经翁,对这个舅舅,金珠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最起码,对李小莲这个唯一的妹妹他没有尽到兄长的职责,如果在第一次杨大山打李小莲的时候他出面了。态度坚决些,金珠觉得后面的杨大山就不会如此变本加厉了,那么这个家就不会散了。
今天孙家就是一个好例子,孙志勇孙志强兄弟两个虽然自私,但是有一点人家做到了,人家对孙小燕是真心维护,不止一次警告杨大山,说他若敢动孙小燕一根手指头,他们哥俩就敢剁了杨大山一只手。
当然,金珠也承认。这里面也有李小莲的个人因素,李小莲一味的逆来顺受,在某种程度上也滋长了杨大山的坏脾气。
而孙小燕则不一样,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拿捏杨大山。什么时候该给自己的丈夫面子,什么时候该讨好杨大山,所以杨大山才会觉得缺她不可。
不过这么说似乎对李小莲有些不公平,她是那种典型的贤妻良母,对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如果不是哀莫大于心死。金珠觉得她不会选择离婚这条路。而且,后来的李小莲做的也够决绝的,四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对自己的四个孩子不闻不问。
这么一想,金珠也就不怪李经翁了,连李小莲这个做母亲的都能做到不闻不问,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苛责一个做舅舅的?
再一看李经翁,四十来岁的年纪,个子不高,应该还不到一米七,方脸,眉眼跟李小莲有几分相似,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算是一个帅小伙,不过现在被岁月摧残了,也不知是不是长期弯腰做银饰的缘故,背也有些佝偻了,一看就是那种苦哈哈的角色。
身边的西淑芬穿了一件藕荷色的外套和一条黑裤子,头发盘成了一个圆髻,插了一根已经显黑的银簪,不过耳朵上挂的大耳环倒是有一个七八成新,容长脸,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比较强势,在家里是说了算的。
“舅舅,舅妈。”既然碰上了,金珠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她想打听一些李小莲的事情。
“是你们几个?”李经翁上下打量了下金珠,再看了看金杨几个,最后的眼光落在了金牛身上。
因为李小莲走的时候金牛才一岁,后来闹离婚的时候也才两岁,从那以后,李经翁也就没有再见过金牛。
见这姐弟四个都很齐整干净,李经翁倒是也有一些感触,眼圈红了,上前拍了拍金牛的头,问现在是谁在照顾他们,依靠什么过日子,还念不念书等。
金珠听了这些话有些纳闷,杨金珠姐弟四个自杀的事情去年闹得这么大,李经翁就在县城做银匠,他能不清楚这些?
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
正疑惑时,只见西淑芬抻了李经翁的衣服,笑着说:“他爸,你怎么忘了?金珠几个不是接受了政府的资助,有好些人给他们捐了款呢,没看几个外甥女和外甥身上穿的比西梅几个还好呢。”
“哦,对对对,我怎么忘了?金珠,你们几个到底拿了多少钱捐款?那钱现在是在谁的手里?”李经翁拍了拍自己的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金珠见他绝口不提他们自杀的事情,也不问杨大山二婚的事情,想了想,便明白了,这李经翁是在装傻。
他装不知道金珠几个的现状,这样的话他依旧可以冠冕堂皇地站在金珠几个的面前端着他这个舅舅的架子,而不用掏一个大子。
可偏偏他身边的女人没有理解他的用意,扯了他的后腿,让他一时下不来台。
想明白其中的关节,金珠微微笑了笑,说:
“那钱在我们手里,我们留着准备念大学用,现在我们自己养些鸡鸭鹅挣钱,放假时也出来卖点东西挣钱,还有我爸走的时候把地交给了别人,一年的粮食是够我们四个吃。”
金珠怕对方误会自己会趁机哭穷要钱,忙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不过她也没全说实话,因为对方的表现伤到她了,如果不是看在李小莲的面上,金珠早就带着金杨几个走了。
“哟,那敢情好,没想到你们几个娃真出息了,以后好好念书,给你们老杨家争光。”西淑芬说。
西淑芬的话把李经翁心里的那一点点愧疚掐掉了,他怎么忘了,金珠几个是杨家的人,李小莲已经离婚了,这几个孩子跟他们李家没有关系。
想到这,李经翁收起了脸上的怜悯,笑着说:“可不是这话,听你们舅妈的话,好好念书,将来替老杨家争光,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