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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明虽然又怒又痛又心急,但不可否认,丁芳春的话还是打动了他,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深爱着沐卉的男人。
于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易就在那一列达成。
“秀,或许对您而言,我太过冷血,不见人情,但是,您的身体能好转的几率连百分之五都不到,所以,在刘先生要绑架我的时候,我才会跟刘先生一起离开口请恕我直言,依照您现在的状况,您确实已经成为了莫先生的软肋和累赘,甚至牵绊了他的生死。”丁芳春徐徐说道,字句如钉子,刺入了沐卉的心脏。
沐卉的气势在瞬间消退殆尽,双手轻轻发抖,反驳不了一句话,眼神有些迷蒙了,失去了原有的亮丽色泽。不正是如他所说吗?当初就是因为知道她成了泽哥的累赘,在拖累着泽哥,所以才想要逃离。
“我身为莫氏家族的家臣,我的职贵就是守护莫氏家族,让这个历经了百多年的古老家族能延续下去,而莫先生是这近百年来第一位有些魄力的领导人,莫先生能带给莫氏更加兴旺的希望,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莫先生为了您而抛下这位职责,这也是我身为莫族守护人和家臣的职责。”丁芳春”咚”地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整个前身都匍匐在地,如同古代官员对皇帝的朝拜时一样,“所以沐卉秀,我请求您,请您留在刘先生的身边吧,只要您留在刘先生的身边,让莫先生对您死了心,莫先生才能在失去您的情况下继续活下来,当然,我也会如对刘先生承诺的那样,尽我所能的延续您的生命,毕竟,您活得越久,对于莫先生而言也会越安心。”
那些话语就像一个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沐卉脸上冷热交错,血腥的味道似乎冲到了喉咙口了,她想,现在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能是青白交错着。
“秀,难道您真的希望莫先生就这样陪着您去死吗?莫先生还这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的抱负没有做,您难道真的要拉他一起到地下去陪您吗?莫先生爱了您这么久,爱您这么深,爱到连自我都失去了,现在您还要让他连生命也丢掉吗?”丁芳春加重了语气,一个个的问句逼得沐卉无处可逃。
沐卉下意识的退着,满脸的茫然,像个无猎的孩子。
“秀,我并不是故意要为难您,今天我先告辞了,请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如果您真的爱莫先生的话,就请为莫先生着想一下吧。”丁芳春眼中闪过丝怜悯与不忍,随即又被抹去,深深的弯下腰,朝她郑重的请求。
为了莫族能够长存下去,为了能将这辉煌继续下去,他只能这么做,也唯有这么做。
丁芳春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也便坚定了信念,就在他以为沐卉不会开口而起身要离开时,沐卉的声音却轻飘飘的传入了他的耳底。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的。”
等丁芳春抬头去看向沐卉时,她正紧揪着胸口,痴怔的看着被子,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也让人怀疑刚才的话是否真的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谢谢您,秀。”不过丁芳春确实那不是错觉,露出欣喜之色,歉意而感激的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才捉起没有动过的医药箱,走了出去。
而就在他离开的同时,沐卉也向前一倾,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艳丽的血色将竹篮里的刺绣都染污了,在白色的丝绸上印出一朵鲜红的血花。
“职责,又是职责……”她捂住脸,看着那血迹,颠笑着,打开的五指间,泪水盈眶,“为什么要将职责压在我的身上?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啊,难道连这都是奢望吗?”如果这就是结局的话,为什么要让她拥有?
泽哥,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扑在**上,嘤嘤的哭泣着。
隔着一条宽阔的大洋,莫允泽同样的痛苦不已,单手抚着左耳,指尖隐约可见一个黑色的像是耳麦的东西,里面正是响着沐卉哭泣之声。
“熊,对不起,再坚持一下好吗,很快我就会来接你了,再坚持一下,拜托了!”他紧紧的抓着旁边落地窗帘,幽幽的喃念,心痛如刀绞。
这已经是最后的一个考验了,只要走过了这一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熊,坚持下来,千万不要放弃,因为我是这么的相信你!
可惜,莫允泽的声音沐卉听不到,所以,夜里她突兀的发起高烧来,来得突然而严重,让刘锡明震怒不已,尤其在知道丁芳春接近过沐卉后,更是疯怒得对他挥拳相向,铁锥一样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丁芳春的身上,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脸和眼畸肿了起来,嘴角裂开了,牙齿也被打落了两颗,十分狼狈。
“你对熊说了什么?我警告过你了,不许你在她面前说那些事情的,你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吗?”又是重重的一拳落在丁芳春的脸上,将他打飞出去,刘锡明又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
“对不起,刘先生。”丁芳春满脸是血,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却不还手,也不敢求饶,只是忍着痛,任刘锡明在自己的身上发泄着。
因为这确实是他的责任,若不是他的那番话,秀也不会怒火攻心,吐血又重度昏迷下去。
“丁芳春,我告诉你,如果熊有什么事的话,第一个陪葬的就是莫允泽和整个莫家!”刘锡明红着眼咆哮道“我会毁了整个莫家,让你所忠心守护的东西一起随着莫允泽埋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