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尽管心存疑虑,绿兰还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就走了出去。
“知眉,你在这好好休息。以后要辛苦你了。”楚伊人笑眯眯地说道,然后带着小五离开。
知眉愣愣地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她让你做什么?”一把低沉的男声自窗边响起,不但打断了她的思考,而且把她吓得差点岔气。
她慌忙扭头看过去,却连个鬼影也没有看到。
“说!”不知道躲在哪个暗处的人猛地低喝一声,语气里夹杂着不耐和杀意。
知眉整个人如坠冰窖,她知道如果不老老实实说出来的话,自己可能会没命,可是说出来之后呢?会被饶过一命还是被灭口?谁也说不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随着这句话,窗外蓦地出现一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脸,但是浑身散发的冷凝气息却让人猛地一颤。
月光下,他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让人头皮发麻。
“我……”知眉被吓得不轻,第一反应就想着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可是脑海里马上想起刚才小五说的话,以及楚伊人的笑脸,到了嘴边的话马上又吞了回去,改口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一眨眼,窗外的人就已经闪身来到床边,直接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动,知眉马上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去。
“再说一遍。”冷冷地威胁声音,让知眉深刻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想到家里的父母、弟弟,知眉整颗心都乱了。
“求求你,饶了我这条贱命。”知眉流着泪,小心翼翼地祈求着,生怕大声一点说话都会被脖子那匕首伤到。
“她究竟让你做什么?你只要说出来,就不会死。”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匕首往知眉脖子上更加用力地压过去,甚至已经划出一道细细的痕迹。
知眉本来已经被那把匕首吓得六神无主,差一点就要把楚伊人的话和盘托出,可是突如其来的痛意却让她及时回了神,她依然一脸哭相,可是心已经定了很多,“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
她突然产生一种感觉,无论她说不说,眼前的人都不会让她活下去。既然如此,她何不死守着楚伊人的秘密。
“你果真不怕死?那你怕不怕你父母和幼弟的死?”那人显然没有被她忽悠到,残忍地说道。
“你不能……”知眉蓦地睁大双眸,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个人竟然也知道她的软肋。
“等你在地府跟家人团聚的时候,就会知道我能还是不能了。”说着,那人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冷血地说道,“直刺心窝会比抹脖子更痛吧?”
眼看着他的匕首就要刺下来,知眉猛地大喊一句,“我说!”
听到她答案,那人收起了匕首,嘴角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说道,“洗耳恭听。”
楚伊人完全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她正和小五一起将琴房的瑶琴搬去大厅。
此刻的大厅,熙熙攘攘地都是人,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着,想不透这大半夜的,楚伊人为什么要这么突然把他们集中在这里。
突然,一阵哀怨的琴声响起,那熟悉的音律让在场所有人都噤了声,他们互相瞅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解与惊恐。
今晚的琴声响得这么早就算了,怎么还好像就在他们身边弹奏一样?
揣着这个疑问,所有人都像脚底生根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硬生生地把这首曲子听完。
一曲终了,久久没有人敢说话。
“绿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个胆子稍大的丫环,忍不住开口问绿兰。
绿兰没有理会她,平静无波的双眸直直看着花园外。
“呵呵,你们都吓傻了吗?”一把银铃般的声音蓦地自大厅内室响起。
刚才的琴声明明还在花园,如今人却在内室说话?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吓得狠狠捂着胸口,一脸惊惶看向内室,既期待又害怕地想尽快找出声音来源。
“怎么?你们就这么想见到我吗?”带着笑意的声音十分娇脆,但是在这诡异的月夜,却让人觉得十分恐怖。
说话间,通向内室的布帘被人缓缓地拉了起来,一个身穿红衣的窈窕女子正款款地从里面走出来,她的容貌绝世无双,脸上那一抹绝美的笑颜更是让人不禁叹一句“此美只应天上有”。
然而这样动人心弦的容姿,却让在场所有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这样的装扮,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才情,面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是已经过世的牧静姝!尤其是她出现得还这么神出鬼没!
“夫,夫人?这,这是静姝夫人?”有人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个沉静的大厅里,却显得十分清亮。
静姝夫人?瞬间,大厅就像炸了锅一样
“怎么可能?她已经死了。”
“可是全世间会弹这首曲子的,不是只有静姝夫人吗?”
“天啊,这是人是鬼?”
“呜,好可怕。”
……
每一个人都在讨论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住心底的恐慌。
自此至终,楚伊人都笑得十分温柔大方,她从容地坐到主座上,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越来越吵闹的情景,始终不发一言。
“够了!”绿兰冷冷地高喝一声,直接把那些纷扰的议论声给压了回去。
她抬眸看向主座,一脸冷凝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