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心里知道,这不过是奢望罢了。秦彧在这,谁敢擅自进来?就算有人进来,那个人也绝对打救不了她。
楚伊人暗暗叹了一口气,便收回眼神,也没继续纠缠自己刚才的问题,而是低眉顺眼地对着秦彧说道,“夫君,吃过早饭了吗?我今早给你煮了面条。”
没人救,也不能跑,那就转移话题!何况吃人家的嘴软,说不定他吃了她煮的面,心情会变得愉悦些,脸色会变得好看些,也不会记得她刚才的失态。
她愉快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发现秦彧并没有拒绝,便赶紧走到坐榻前,略有些献宝地说道,“夫君,请过来这边。”
她热切且充满期待的眼神,让他不忍心拒绝。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旁,看着那碗已经开始糊掉的面,几粒葱花可怜地瘫在上面。
“你煮的?”秦彧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吃东西向来不挑嘴,可是她跟“她”的厨艺相差也太多了吧,简直不是天渊之别可以形容。奇怪,明明容貌一模一样……
“嗯,绝对没有假手他人。”他的话,让楚伊人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他好像有点兴趣,害怕的是他似乎有所怀疑。
不行!他如果不相信的话,怎么能达到“吃了嘴软”的目的?想到这里,楚伊人连忙伸出那几根被烫得发红的手指头,“真是我亲自煮的,呐,手指都烫伤了。呀!”
楚伊人只是想努力证明那碗面确实是自己亲自煮的,才会急于把烫伤的手指给他看,没想到他会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而且眉目间散发着骇人的冷怒。
怎么突然就发怒了?楚伊人有些后怕地想往后退,却发现她一动,他就更用力地抓着她的手。
“常青。”秦彧紧紧地盯着她有些慌张的眼眸,却是跟门外一直候着的人说话,“小厨房的所有人,杖责后赶出秦府。”
“是!”常青没有多问,直接往小厨房方向走去。
“不要!”楚伊人下意识地说道,发现自己不敬的态度和语气后,赶紧缓了缓,尽量以平静的口吻问道,“夫君,为何如此动怒?如果你不喜欢这碗素面,我再去煮就是了。这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求夫君饶过她们。”
显然,她以为秦彧的怒气是由这碗没色没香没味的素面引起的,着急地要为小厨房的人求情。可是秦彧没理会她,径直走到书桌那里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又走到她面前。
“手。”他一边打开瓶子一边简洁地说道。
话音刚落,楚伊人条件反射地就把手递了过去,生怕递得慢点都会惹得他更加生气。
咦?怎么突然感觉他们这样有点像主人和小狗?楚伊人潜意识就想把手缩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他冷冷地说,然后打开那个小瓶子。
这是要给她上药?楚伊人又一次想把手缩回来,呐呐地说道,“绿兰刚才已经帮我上过药了。”
闻言,秦彧放开了她的手,就在她稍稍松了一口气之际,他却找来一条沾了水的手帕轻轻拭着她的手指,动作轻柔得让楚伊人都以为自己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她看着秦彧把那绿莹莹的膏药轻轻搽在她的手指上,他碰触的酥麻和膏药的冰凉混合在一起,通过她的手指渗透到她的内心。
昨天在宜府,他也是这样帮自己上药。不仅昨天,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也是,他在帮她清蛇毒、上药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动作却十分温柔。
如果说,他这两次的温柔都是因为自己这张跟牧静姝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那么第一次相遇那次呢?那时候的她打扮得像个小乞丐一样,他绝对不会看出她真实的容貌。
或许,他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酷无情?
“在想什么?”秦彧发现她的走神。
“啊?我,我……”楚伊人一眼瞥见他手上的那个小瓶子,“我在想夫君这是什么药,搽了之后,伤口好清凉,一点都不痛。”
说着,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些牵强,有些闪避。
秦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无心追问太多,“冰清玉洁膏。”
冰,冰清玉洁膏?楚伊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想到之前的移花接木膏,她心中冷汗直流,这些神奇的药膏怎么能有这么恶俗的名字?
看着她这傻缺的样子,秦彧心里有些好笑,却也不解释太多,把小瓶子放到她手上,“拿去,有空就搽一下。”
跟昨天一样豪爽!楚伊人低头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瓶子,琢磨着他现在心情看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抿了抿唇,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夫君能不能放过小厨房的人?”
“理由?”秦彧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按照规矩,这碗面必须是由我来煮的。是我厨艺不精,只能煮素面,怠慢你的是我,请你不要责怪小厨房的人。”他没有直接拒绝,让楚伊人多了些底气,把自己的想法一骨碌说了出来。
“可以。”秦彧很爽快地回答,声音依然那么冷然,可是听在楚伊人耳里却像天籁一般,果然没看错,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真的?”楚伊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他点头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刚想开口唤绿兰进来。
“但是有一个条件。”秦彧无视她的喜悦,不紧不慢地开口继续说道。
楚伊人的心“咯噔”一下,硬生生把“绿兰”两个字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