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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看着她努力压抑着的烦躁,心底忍不住一阵发笑。
简单粗暴一点不好么?硬要兜这么多弯儿来闹。
“表嫂,这是官衙里的登记,证明了这别苑的主人根本不是你。”玉念春强作镇定地抽中一张纸,里面是盖着官印的文。
“绿兰。”楚伊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对着绿兰说道。
“是。”绿兰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了过去。
“这一份是菊趣别苑的地契,而这一份是别苑的买卖契约。上面清楚写明了我宜桃夭是何时用了多少银子向何人购买了菊趣别苑。”楚伊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淡定地说道,“我打算迟些便去官衙登记,却没想到表小姐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哼,幸好她也提前做好了准备。
玉念春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白了,她没想到自己手上的“铁证”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那你为什么要去别苑?或许别苑里面的人不是那个外乡男人,可是也有可能是别的男人呢。”玉念春倔强地反驳,她已经开了头,就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半途放弃坚持。
“你说得也对。”楚伊人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十分赞同。
她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奶奶派人到菊趣别苑将人接过来,当面对质如何?”楚伊人看向秦老夫人,笑着提议。
秦老夫人看着她一双清澄的眼睛,知道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今去将人接过来也是徒劳无功,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用了,奶奶相信你。”
然而,楚伊人却不依了,“奶奶,表小姐今日拿着这么多证据来向我求证红杏出墙的内情,假如我不给她一个结果,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今后如何有脸面继续在府里待下去?又如何当好这个当家主母?”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挂着笑容的,可是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她话里的冰冷。
秦老夫人直直地看着她,如果说刚才只是觉得她已经做好了脱身的万全准备,此刻是深深地觉得她是要反击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然而,秦老夫人还没想到借口拒绝的时候,秦彧已经淡淡地开口,“常青你带人去将菊趣别苑的人带过来。”
“是。”不知何时站到秦彧身后的常青铿锵有力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绿兰一眼,却见绿兰也刚好看着自己,只是在视线相遇的刹那马上就别过视线。
常青眼眸里马上便染上了一抹落寞。
自从回了秦府以后,绿兰有了更多的机会躲着他了。
他们的小眼神交汇,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众人的注意力依然全部在楚伊人身上。
“接下来,我们便等等吧。”楚伊人说着,便坐回到位置上,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着。
秦彧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不表态,其实就是向众人表明了自己支持楚伊人的态度。
秦老夫人见了,心中不禁“咯噔”了一声,玉念春这次又要闯祸了!一切都是那份所谓“证据”的错!如今真是越想越觉得蹊跷,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份“证据”根本就是故意扔在花园让玉念春捡的!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秦老夫人不得不感叹一句,只有玉念春这么莽撞、愚笨的人才会贪图一时痛快,直接拿出来以为可以对付“宜桃夭”!不过,这究竟是宜桃夭的苦肉计还是舜英的借刀杀人?
秦老夫人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楚伊人和舜英的一言一行。相比较楚伊人,她更倾向于舜英,毕竟对舜英来说,这是一石二鸟的好事儿。
想到这里,她看向舜英的眼神更加凉薄,更加怨毒。
舜英像是感应到一样,抬眸看了过去,微微点头一笑,然后也学着楚伊人那样低头茶,绝对不出声,让人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玉念春此刻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显得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着秦老夫人,一会儿看着秦彧,一会儿看着楚伊人,一会儿看着舜英,一会儿看着手中的“铁证”,一会儿看着跪了一地的目击人,一会儿又看了看下面站得整整齐齐的掌事们。
看着看着,她心里突然就浮起一种念头,如果这次输了,她就难看了,说不定还真的要被逐出秦府了。
想到这里,她既紧张又害怕,端起旁边的茶咕噜咕噜地就灌了下去,没来得及抹嘴就又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表小姐,茶是要用来慢慢的,你这样喝,岂不是浪费了种茶、摘茶、炒茶、泡茶的人那份情意?”楚伊人清脆的声音蓦地响起,成功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玉念春身上。
她用眼光的余角看到了玉念春的焦躁不安,忍不住就开口逗一下,顺便帮自己出了小小的一口恶气。
“我,我……我口渴。”不知为何,玉念春竟然不敢直视楚伊人了,低着头红着脸苍白地辩解道。
“呵呵,是么?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表小姐这是心虚呢。”楚伊人淡薄地笑了两声,很直白地直戳过去。
“心,心虚什么?人还没来到呢。”玉念春口硬地回道,重重地放下手中已经没茶的杯子,暗咬牙龈,一脸倔强地应道。
“是是是,我词不达意,还请表小姐大人有大量,见谅见谅。”楚伊人一反刚才的冷艳模样,笑眯眯地跟玉念春说着话。
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