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新妇过来给您奉茶了。/”喜娘眼看事情差不多结束,马上抢回主动权,端起一脸讨好的笑说道。
心里却在暗暗庆幸着牧守安被气走,不然就他刚才那架势,要是让他看到楚伊人的容貌,那还了得?至于以后,嗯哼,他们要怎么闹,那是他们的事了。
“不急。”秦老夫人坐在主座上,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可是话里的威严却让在座的人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彧儿怎么没过来呢?”
喜娘知道秦老夫人肯定会问起这件事,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现在竟还是有些慌乱,急忙说道,“秦老爷他本来是要过来的,可是半路有急事给耽搁了。”
能有什么急事,比得上给秦老夫人奉茶?喜娘这话,无疑是下了秦老夫人的脸面,楚伊人“不计前嫌”地为秦彧抹一把冷汗,不知道他会不会被这个秦老夫人狠狠教训一通?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秦老夫人竟然不气不怒,反而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如此也没办法了。”
在座众人也都十分平静地没有任何反应,放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让楚伊人微微有些纳闷。
喜娘也猜不到一向重视礼节的秦老夫人竟然会不在意这件事,不过这样正好,这秦府虽然有财有势,却是九代单传,没有那么多的旁系亲属,待会新妇只要给秦老夫人奉茶,聆听一下教诲,再由小妾给新妇奉茶,那么仪式也就算完成了。
想到这里,喜娘赶紧招手让丫环把茶拿过来,却见本来负责倒茶的丫环如石头一般待在那边,无视她的招呼。这让喜娘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喊她,却被秦老夫人打断了。
“喜娘,我问你,我们秦府娶的可是宜府千金宜桃夭?”
闻言,楚伊人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颤了几颤,顿时觉得晴天霹雳。这,这,难道秦老夫人全部都知道了?不可能啊,她们又没有打过照面,而且这件事进行得这么隐秘,宜府上下知道的人只有宜老爷和管家呀。
就算秦彧昨晚有所怀疑,但至少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甚至还喝了交杯酒,承认了她的身份。
想到这里,楚伊人的心安定了一点,笃定这秦老夫人不过是随口问问。
倒是喜娘心一窒,连忙说道,“回老夫人,贵府娶的确实是宜府千金宜桃夭。”
“是吗?”秦老夫人转向楚伊人,“你确实是宜府千金宜桃夭?”
“是的,”楚伊人低着头,淡定地回答。
“那你昨晚和彧儿圆房了吗?”秦老夫人再次问道,露骨的话让一众小丫环害羞地低下了头,脸颊红红的。
楚伊人根本不了解“圆房”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三道视线一下子就黏了上来,其中两道视线更是灼热得像要把她烤出几个窟窿。
“秦夫人,老夫人在问您话呢。”喜娘见楚伊人傻傻站在那里不出声,便轻轻地出声提醒她。
“那个‘圆房’是什么意思?”楚伊人微微侧头问喜娘,引得喜娘眉头一皱。
“呃,就是昨个儿晚上我问您的那个啊。秦老夫人的意思是,您有没有跟秦老爷……”喜娘压低声音,很小心地措词,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说得太明白。
楚伊人一脸恍然,心中不禁吐槽这些人干嘛总把话说得那么文绉绉和隐晦。直接问有没有喝酒,有没有一起睡觉不就得了?
不过昨晚,酒是都喝了,她也睡觉了,但就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一起睡的。这样算不算“圆房”了呢?唉,如果他有过来,还可以问一问呐。
楚伊人默默地斟酌着要怎么回答,可是她的沉默却让现场气氛慢慢有些凝重起来。
“回老夫人,我昨晚跟夫君圆房了。”楚伊人最终决定豁出去,反正吧,喜娘是亲眼看着她和秦彧一起出来的,而这些人估计也不太可能跑去问秦彧吧?
然而,她的回答却让众人越发沉默,气氛也越发地凝重,甚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敏感的喜娘对这种情况也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秦老夫人一脸凝重,好像对这样的回答有些不满。
真是奇怪,这英夫人和表小姐不乐意也情有可原,可是秦老夫人怎么也是这样的态度?明明是她亲自指定的孙媳妇,现在孙子和孙媳妇圆房了,她倒不乐意了?
“春娘。”秦老夫人倒也没再说些什么,无视喜娘一脸疑惑,径直对着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春娘喊了一声。
“是。”春娘马上带了两个小丫环走到楚伊人面前,表面恭敬地开口,“夫人,奴婢得罪了。”
说着,两个小丫环便一人拽着楚伊人的一只手,十分伶俐地把她的衣袖捋高,两条如白玉般匀称美丽的手臂就这样暴露在人前,众人的目光急切地在上面游移着,却没有任何发现。
春娘有些激动地上前猛地扯着楚伊人的手臂仔细查看,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小小一颗守宫砂。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回头看了秦老夫人一眼,咬着牙暗暗摇了摇头。
她之前曾经打算想个办法帮这个新进门的夫人隐瞒一下的,谁知道办法还没想到,舜英的贴身丫环就十分“适时”地跑了进来,然后又十分“凑巧”地发现床褥上并没有落红,大惊小怪的鬼吼一番,便“帮”着把床褥抬了过来。
就这样,她便失去了主动权。
刚开始她还抱着他们并没有圆房的希望,可是眼前两条雪白的胳膊却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