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微微一愣,嘶了一口凉气道:“这个,还……真有可能,可是,像玉师傅那般俊美的男子,我觉得就算没有他妻子的灵魂作祟,也一样会迷恋上的吧。 ”
招娣看着柳岩,愣了那么一小会儿,这是她在安慰自己吗?
“他生的俊美,你怎么不喜欢上他?”招娣打趣的问道。
“我……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柳岩说道。
一句话说完,二人都沉默了,柳岩突然说道:“招娣,你有没有发觉孙启这****的哪里不对劲吗?”
招娣想了想说道:“哪里不对劲?”
“我记得,肖杰是他表哥对吧?”柳岩干脆起身,盘膝坐在**上,打起精神的说道:
“我们去苗疆的这段路上,你见过孙启那家伙叫过一声肖杰表哥吗?”
招娣一愣,她记得当初跟孙启说过,因为华荣子的身份根本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姨妈,那么,肖杰便不是他的亲生表哥,孙启还会不会当他是表哥。
当时孙启想都没想就说,表哥帮过他很多忙,做错了事,也骂过他,对他还当是个弟弟。
此刻,被柳岩这么一说,招娣回忆了一下,他就算平日里不叫他表哥,至少,肖杰丢的时候,他会着急不是吗?
他当时很镇定的说要去找,而且还带着赌气的味道。
想到这里,招娣与柳岩四目相对:“柳岩,我们是不是想多了?孙启知道他是鱼鳞尸而改变的也说不定,也说不准是因为肖杰的生母身份而对他疏远了呢?”
柳岩慢吞吞的哦了一声,那样子,好像觉得自己确实是想多了一样。
夜幕早就降临,如今,差不多过了午夜,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宛若梦呓一般,说到了天罡蒙蒙亮。
从柳岩的傣明清,说道招娣的父母,从天南海北,扯到海枯石烂。
就在这时,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困意袭来,却一阵开门的声音响起。
招娣的灵觉强大,很敏感,柳岩翻了个身接着睡,招娣起身了。
当她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的时候,招娣险些僵硬了。
师傅扶着额头,肘弯杵在膝盖上,一副颓废的样子,让招娣觉得他老了许多。
“师傅……”招娣的声音很小,好像师傅是一尊腐朽的雕像,哪怕是声音大一些,便会动摇的支离破碎。
薛辞这才慢吞吞的将手放下,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招娣。
那双眼睛很疲倦:
“招娣啊,声音太大了吵醒了你。”
“您……您没事吧?”招娣小心翼翼的靠近,坐在师傅的对面,学着知了,给他泡了一壶茶。
“没事,不过是几休都没合眼,有些倦了,年轻的时候,半个月都能熬下来,或许是师傅年纪真的大了。”
他看了一眼招娣给他倒的一杯茶,紫砂茶碗,零星几片茶叶在里面飘摇。
热气就洒在他的脸上,他竟然眨巴几下眼睛,若是仔细看,竟能看到一丝湿润。
他终归是看了许久才捏起茶碗,抿了一口,长处了一口气,好像全身的疲倦都被撵走了。
“师傅……怎么会老呢?”招娣说着。
师傅的话听着像是平淡的一句话,总感觉这次师傅回来,这简单的话里头带着浓郁的伤感,听的招娣都觉得很心酸。
“你还看不透生死,懂什么。”薛辞说道,抬头看一眼如棒槌一样迷惑不解的徒弟,薛辞摆了摆手道:
“蛊母虫死了,如今,知了的寿命也不长了,师傅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没办法过。”
“师傅,不是可以逆天改命吗?”招娣看着师傅那样子,与曾经的薛疯子判若两人。
想想去京都古董店“踢馆子”的时候,招娣真的觉得那样的师傅,才是真的他,可是,这么多年,他真的如双眼看到的那般开心吗?
他明知道李婆婆就是他的爱人,却装作不认识,因为他要是戳穿了,怕是媛媛因为自己的容貌而更加的痛苦。
“傻瓜,你以为像宋贤说的那样,鬼谷门逆天改命就不会遭天谴?
那只是不怕天谴报应。”
薛辞说道。
“不怕?”招娣疑惑,事由天罡lún_lǐ,命有三节九难,都是因果循环,而逆天,可不就是单纯的承担因果了。
“你以为鬼谷门生各个都跟玉麟一样?长生不死?就算遭报应,他是什么身份,怕个屁。”
薛辞这么一说,招娣就明白了。
原来,玉麟口口声声说着因果,不想承担沾染因果,并不是怕,而是逆天的事情做的太多了,他不得不怕。
“师傅,你这意思是说,玉麟是不会死的?所以,他才会替她的爱人逆天改命多次?”
招娣说道。
薛辞猛然抬眸说道:“你都知道了?”
招娣一愣,才发觉,她所知道的若是在以前,清水乡第一次见师傅的时候,她可能没有师傅了解玉麟,可如今,玉麟身后的故事,招娣了如指掌。
远远超过了师傅所预知的范围,招娣点点头。
“知道,我是他妻子的一滴精血,身上的魂魄也是她妻子的一部分,所以有关他妻子的事情,包括玉麟在前世,世世为她逆天改命的事情,我知道。
如果照师傅这么说的话,他应该是为了他的妻子才积攒下那么多的天谴。”
招娣说完,低头不语,薛辞的双眸瞳孔放大。
一段时间不见,竟然发现,她身体的发育远远不如她成长的速度。
“难为你了。”薛辞只说了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