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裂开？”
欧阳的声音传来，招娣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可是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这里。
肖杰昏迷不醒。
龙先生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招娣，欧阳就站在他旁边问他。
招娣动了动舌尖，因为她发现口里有一股苦苦的味道，想必是被喂了药，因为这味道，和玉麟给她吃的中药丸子味道很像。
“我也不知道，这扳指，我从小就带在身上，从未失灵过。”
失灵？招娣一愣，爬了起来，喉咙里的腥咸血腥味已经被药的味道盖住，来到轮椅前，看到他右手双指间捏着的扳指，竟然龟裂了。
那裂纹很浓，甚至还有一丝丝血红渗出来，当然，招娣没有认为那是龙先生的血，而是这玉扳指里面的红色液体。
可如今龟裂的样子，真的给人一种一碰即碎的感觉。
扳指裂了，是不是鱼鳞尸就没有被收复？
“怎么办？”招娣担心的回头看一眼肖杰，他现在已经昏迷了。
“你先好好养着，这件事，也算是我失误引起的，我会负责。”龙先生蹙眉，转动了两下轮椅，将那已经龟裂的不成样子的扳指放入上衣口袋。
“那，在你负责的期间内，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招娣问道。
“不会，鱼鳞尸只是怨气未消，生前乃是九五之尊的天命，却没有九五之尊的实命，他可能最大的愿望是登上九五吧，不会伤害谁。”
“九五？现代这个社会有皇帝吗？”招娣有点相对他发脾气，可是，偏偏他的气质给人一种懒得对他发脾气的感觉，冷清的好像是一条刚从冰河里捞上来的竹条儿。
“九五之气并不是指的一定要做皇帝。”他淡淡的说道，面无表情，像是闲谈。
这句话，招娣的脑子突然闪过一丝恐怖的设想，他……想做的是龙？
就算成龙，他也是妖龙，招娣想起了玉麟的话，而玉麟，本就是未成正果的龙身，这两者中间，难道还有什么联系？
难道，在发现鱼鳞尸的时候，在欧阳和肖杰去蛊陀山找玉麟帮忙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出？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一开始，欧阳和肖杰就将玉麟当成了正统的龙，所以才找他镇压鱼鳞尸？
这一刻，招娣似乎全想明白了，可是，想明白了又有什么用？
玉麟不喜沾染因果，他是不会出面的，就算是出面，玉麟不是龙体，只是一条蛇精，他又能拿鱼鳞尸怎么办？
“先送这位姑娘出去吧，至于肖杰，他时而清晰，时而疯癫，就让他暂且“住”在这里吧。”
说完，轮椅的声音响起。
“吱吱吱……”
招娣竟然冷不丁打了个寒蝉，这不是人虫的声音吗？
轮一声随着招娣扯下背包拉开拉链的动作戛然而止。
招娣，撑开背包的口儿一看，这小东西舔舔嘴竟然醒了，这把招娣给高兴的，真想捏着它的鼻子问它，为什么睡了这么久？
“快给我看看！”龙先生转过身，双眼大放流光。
招娣一愣，看了一眼欧阳，欧阳没有什么特别的眼色，招娣将人虫连同背包都递了过去。
“这蛊母虫蛹，长得真快！”他看了一眼后，平静的说道。
人虫吱吱吱的闷叫着，招娣感觉它没有传递来不快乐或者反抗的情绪，便放下了心。
“你认识？”招娣对他的话很好奇。
“它长得越健康，睡觉的时间越长，等到它生长到只有拇指巴掌大小的时候，就能入体认主了。”
他说着，将人虫连同背包都递还给招娣。
“什么是入体认主？”招内，确实发现人虫又“瘦”了。
“你可看一下苗疆蛊虫是如何赡养的便知道。”他说完，摇着轮椅便自行离去。
“走吧，肖杰的安qún_jiāo给我好了。”欧阳说道。
招娣看了一眼人虫，若有所思，难道，等到人虫变小的时候，就开始饲养，用血吗？
而对于鱼鳞尸一说，招娣想到了玉麟曾经说过的话：
“命由天定，事由人为，没有什么改变不了的，只是改变之后付出的什么，付出与结果又能不能成正比，这个才是关键，贪念是个无底洞，九五之气不过是给了那人过多登峰造极的机会罢了，若是那人不懂得珍惜，也是枉然，更何况，九五之气与凤仪天下之命，都一样，龙气太旺而自身命弱导致根本扛不住，到时，只能自食其果，毁门灭族。”
也许鱼鳞尸真的只是命好，事在人为，他却因为这天命憋了一口怨气。
那么，自己的命是个天煞之命，是否也与事在人为有关系？
招娣离开这处隐秘世界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就被送到了鬼市。
鬼市，给招娣的感觉，特别是在暮色里，就像是自己的家。
偏偏白日里那鸟语花香的气息在夜间蒙上了一层纱幔一样，迷离的紧。
“人虫，我都不记得离开了多久，师傅不在，这里就好像不是家一样，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招娣外头对身后的“背包”说道。
她没有拉上拉链，因为人虫已经睡饱了，此刻，正趴在她的肩头磨蹭。
对于招娣的话，她只是吱吱吱叫了两声，表示同意，似乎不光是招娣能体会到它的情绪，它也能理解招娣的心情，那一刻，一人一虫，好像突然间递增了关系。
招娣抿唇苦笑，进了鬼市。
这么多天，不知道鬼市因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