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苏莫真的在店里守了一整晚,主人留下了电话号码,叮嘱她如果有情况发生一定给他们家打电话,无论多晚。苏莫答应了,可那一晚她都没有拨出那个号码,因为白天还抽搐到口吐白沫的狗狗到了晚上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再发作,除了精神萎靡,竟然慢慢恢复了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主人家就等在门外了,苏莫打开门,微笑着告诉他们:“土豆又活了。”
在主人欣喜若狂地奔进去时,苏莫仰头对着天空轻声说了一句:“土豆,对不起。”
下了一晚的小雨慢慢停下了,被乌云覆盖住的天空也露出了太阳的轮廓,当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前方时,她知道,是土豆在告诉她,它已经原谅她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那个号码并没有存在她的电话簿里,可却一直都印在她的脑海里。
第一次她没有接,电话继续打来,她还是没有接,当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她终于接了起来。
她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对方说。时隔这么多年,他终于打来了,可是她的心情却不再有起伏。
“莫莫。”他的声音仍然是那么熟悉,熟悉到让她有一种他们还没有分手的感觉。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压抑,欲言又止,“对不起。”
苏莫没有说话,曾经她要的不是这三个字,而现在她也早就不需要了。
虽然她没有回答,但对方知道她在听,他又说道:“我跟她离婚了。”
听到这里,苏莫忽然明白了,原来是他的婚姻失败了,在责怪前妻的同时想起了旧情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以前的号码,发现竟然还能打通,于是疯狂地想要跟她述说他的悔不当初,他对她的思念。
果然,他接着说道:“我很想你,能见见你吗?”
苏莫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不是说不出,而是不想、不屑。曾经,她多么希望他能打电话说他后悔了,说他爱的还是她,可是整整六年,电话从未响起。她没有改变号码,从最开始的舍不得断了跟他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到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时间果然是最大的讽刺家。
“我知道你还怪我,我想弥——”
苏莫挂断了电话,将其拖入了黑名单。
她知道他也许还会换别的号码打来,但她却不想变号了,因为为了那样一个渣男,她懒得折腾。
“苏医生,真的谢谢你了。”中年妇女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对苏莫连连道谢,“我的孩子昨晚一晚上都没睡,非要守着座机,说是怕土豆撑不过晚上,一定要去见它最后一面。最后实在撑不住才睡了两个小时,一大早就又拉着我过来了。路上我就特别担心要是土豆真的没了,孩子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
像所有开心的大妈一样,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苏莫破天荒地耐着性子听她从土豆精神头可好了说到自家孩子快中考了但还是爱看电视。那眉飞色舞的表情让人误以为她跟苏莫是失散多年的好姐妹。
没过一会儿,放心不下的小李提前来到了店里,看到苏莫站在门口,赶紧问道:“莫姐,情况怎么样?”
“第一阶段算是通过了,继续治疗,去配药吧。”苏莫对小李交代道。
“好。”小李点了点头,催促道,“莫姐,你守了一晚上,快回家去睡觉吧。”
“对,对,苏医生,真是太辛苦了,我开车送你回家,你家住哪?”中年妇女热心地要送苏莫回家,苏莫推脱不过,只好坐上了她的车。
在车上,中年妇女仍然在絮絮叨叨,苏莫没怎么听,她的视线忽然被一辆跑车吸引了。
跑车的顶蓬是敞开的,所以她能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是夏琅和一个穿着清凉的辣妹,辣妹开心地笑个不停,还在夏琅的脸上亲了一口。
“现在的年轻人啊,开车也不老实,真是不怕危险。”中年妇女也看到了辣妹亲夏琅的那一幕,很是嗤之以鼻。
苏莫却是一个字都没说,视线移到了正前方,脸上表情平静如水。
——
“薇薇安?”接到薇薇安从大洋彼岸打来的电话时,安如心还在一如既往地睡懒觉,当对方自报名字的时候,安如心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薇薇安?是乔治的那个薇薇安吗?”
安如心可爱的话语顿时惹来了对方一阵轻笑,“是的,安小姐,就是乔治的薇薇安。”
安如心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歉意道:“抱歉,我刚才没听出来。”
“没关系,应该是我说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从安如心的鼻音中猜到她还在睡觉,薇薇安也道歉道。
“没有,我也该起床了。”安如心坐了起来,问道,“薇薇安,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来了。”
“是乔治让我打来的。”薇薇安回答道。
“乔治?”安如心更加不明白了,“乔治让你联系我?为了什么事情吗?”
薇薇安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他是想让我跟你好好聊一聊。”
“聊什么?”安如心问。
“聊婚姻。”
安如心不傻,她很快就猜到了个大概:“薇薇安,是不是上宫爵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情,让上宫夫人不高兴,所以乔治才让你来‘开导’我?”
“不是开导,而是为了你们好。”薇薇安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中国人很重视婚姻和家庭,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所以我认为用我们的观点来影响你是不公平的,可是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