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铮这些日子都很忙,我问他是不是铁定心不回家做大地主,去为人民服务了。他笑着告诉我他每天都在为人民币服务。这天晚上我帮他洗衣服的时候,在他的衣服口袋里面,有个一个打火机。冯铮这个人很挑剔,平时只有他自己的那个zippo打火机,要是没有带,就问人借个火,绝对不会有这种便利店里面买的普通打火机带在身上的。只见打火机上面印着:艾莎沐足,这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首先冯铮不去沐足。他们那群大少爷要求十分高,之前我见识过了,不然就像周二那种人,会找一伙的模特上游艇开趴的。而冯铮想要放松的话,会叫推拿按摩的师傅回来家里给他做的。如果他是去办案才去的沐足中心,这是有可能,不过他不可能拿着打火机走的。那就是他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决定要去这个艾莎沐足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赵子墨很准时出现在神木馆,竟然让我错觉是回到大学时候,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情形。那个时候,他就在我宿舍楼下等我,盛夏的风吹来,都是青春的气息,少年一身白衬衣,倚靠在树下,对着我微笑,手里拿着两杯奶茶。回过神来,他单手插在裤袋,倚靠在门口的椅子背上,看着我,笑得蛊惑人心。
“或许变了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你。”赵子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专心致志地切着一份牛排。
“他叫冯铮,他最喜欢带我去吃西餐。”我放下刀叉,拿过餐巾拭擦着嘴巴。
“你记不记得以前东门的那家酸辣粉?我前两天去了,发现老板换了,现在是卖炒土豆的,之后我又去深大那附近走了一圈,想起我们曾经那样手牵手地走,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走。”
“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咬了咬下唇说。
“爱,你那么快就爱了?你之前说你爱我的,才多久之前的事情,我就算是做错了,但是爱会因为这些事情就消失的吗?我这里,只有你颜若冰一个人。”他指着自己心口说。
我不敢正视赵子墨那炽热的眼神,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第一次如此害怕被他看穿,偏偏他一点都不肯放过我,起身走到我身边坐下,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企图抬起我的头,逼着我看他。就这样挣扎了好一会,我放弃了,随着他的力气,缓缓抬起头,与他的双眼对视。看着他的双眼,我心跳加速,脑子一片空白,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有什么在击毁我的理智。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说着: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突然冯铮的样子闪现在我脑海之中,我用尽全力试图推开赵子墨,却什么都推不开。过了好一阵子,他放开了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不言不语地吃着眼前的食物。
“赵子墨,我们做朋友好吗?这是我最大的退让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都感觉到自己声音在颤抖。
“若冰,何必自欺欺人呢?骗自己会让你那么开心吗?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他自嘲的说。
“起码我的道德观是正的,我知道我不能劈腿。”我坚定的说。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他了,但也不代表没有我。不说了,好好吃饭吧。”
一顿饭下来,我们都吃得客客气气,互不干扰。他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绝了,他问我要不要再走走的时候,我顺理成章地把他骗去艾莎沐足。
我们是根据打火机上印刷的地址,开启车载导航才找到目的地的。原来就在东城石井的附近,我让赵子墨把车停在沐足阁的对面,隔了一大马路。总有种直觉,冯铮今晚也会到艾莎去。
远远看去,艾莎沐足的门口,霓虹灯五彩缤纷,我想起小时候家附近的那个游戏机室,后来被说怀疑聚众赌博给封掉了。
“要不要进去看看?”冯铮问。
我摇摇头,再傻,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哪里有女孩子跑去那里真的沐足。以前我刚到东莞的时候,就傻傻地差点进去过这样的沐足阁,当时还是玉贞拉住了我,给我解说了一番。这种场合,都是男人去的地方。在东莞我还真的去过那么一回正儿八经的沐足阁,在银丰路那边,也是冯铮带我去的,那是他朋友开的店面,他带我去见识见识。那个沐足阁的装潢,整个十分素雅,门面都是很有品味的中国古风风格。灯红酒绿的地方,都是能一眼看穿的。
“现在你家里还好吗?”我开口问道,其实这样问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
“都很好,大哥现在有自己的水果生意,我弟跟着大哥做事。”他说。
“钱真的是个好东西,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还是会选择跟你太太结婚吗?”这话说出我就后悔了,这问题不适合我来问。
“我会。”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使得我心里被刺痛了一下,女人果真是不能听真话,一听就会滴血。
我转过头继续盯着艾莎的门口,企图努力地瞪着,生怕错过了那个我熟悉的身影的出现。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更不相信你自己,这样活着你很累。”赵子墨突然说道,“与其这样子等,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原来赵子墨知道我是来这里等冯铮的出现。也对,我在东莞朋友不多,要来这种场所的,按照常理都知道会是男性,那么一下子就能知道是冯铮了,赵子墨是说对了,我不相信冯铮,就算我一直口口声声地跟冯铮说,要他告诉我实话,其实这就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