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问你跟白言书什么关系,你说是朋友,但是今晚看来,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冯铮的话语里面听不出喜怒,但却是正好激怒了我。
“那你呢,口口声声说周晨露是前女友,但是两个人完全不避忌一下,今晚就算是你家里把他们周家人请来吃饭,也不至于晚饭后你还带去酒吧玩吧?你跟她出去你有告诉我吗?”
这个事情明明就是他不对在先,现在反而是一副捉奸的神情,再说了,我跟白言书之间可是清清白白,最应该被怀疑的人,应该是他跟周晨露才对。
“若冰,你应该相信我,你应该知道很多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他牵住我的手说。
“你是冯铮啊,还有你无能为力的事情吗?”
“有!”他回答得坚定而且干脆,“给我些时间。”
“多久?一年,两年,还是更久一点。”
这一晚上两个人算不上不欢而散,但也可以说是貌合神离。我不知道冯铮究竟有什么样子的秘密不能告诉我,假如他因为像我一样,要保护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的话,我完全是可以谅解他的,但是他这个人哪里需要这样做,在他面前最卑微的人,一直是我啊,不过话说回来,冯铮竟然没有过问我在酒吧上班的事情,也没有要我辞职,这真的一点都不像他的一贯作风。
我心里面很清楚,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只会像堆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等到有一天爆发,但愿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回到最初。
等我回到工厂要去找白言书的时候,又担心他已经回去宿舍睡下了,也不知怎么跟他道歉才好,这个事情上面确实是我连累了他的,不过也真的没有想到他今晚会跑去酒吧接我下班,我还以为他过年回家了呢。幸好今晚珍妮没有上班,不然这误会更加是深了,虽然跟珍妮算不上什么深的交情,毕竟是一场同事,我也不希望被误以为我,冯铮还有白言书三人之间有什么纠缠不清。但是认真想想,今晚还有其他同事的,会不会嚼舌根也难说。
在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竟然收到一条贺年短信,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看完之后也没有回复,手机随手一丢就睡觉去了。
我跟卡卡说我要辞职,他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问我离职的原因,只是点点头,说:“可以,我跟詹姆士先生说说,不过这两天还需要你坚持一下,行吗?”我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其实詹姆士真的是个很好的老板,我跟他有讲了下自己在过年期间上下班不是很方便,他很爽快地让我在员工宿舍那边先住上几个晚上的,员工宿舍很近,走路也就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昨天晚上我是打算在外面的烧烤摊买个宵夜才去员工宿舍休息的,没想到就遇上了冯铮跟白言书打架的这一事情了。如今要辞职了,也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能遇到一个体恤员工的老板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詹姆士听说我要辞职,也没有多说什么,末了,他问我:“你还要去别的地方兼职吗?”我点点头,他说:“可以告诉我在哪里吗?我以后带大家去探望你。”我告诉他就在东城步行街那边。
这些天晚上下班没有遇到白言书,都是冯铮来接我的,这让我松了口气,真的怕这两个人又撞到一块了。我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冯铮就是一个醋坛子,不管什么人,只要跟我扯点关系的,他都要排除异己一般的赶尽杀绝之势。
不知道是人的记性会随着年龄越来越不好呢,还是说当不重要的人和事慢慢淡出你的生活的时候,你就自然而然地忘记了呢。像是我跟赵子墨之间,其实也算不得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但是发觉自己越来越记不清两个人之间那些曾经的难以忘记,曾经的惊心动魄,曾经的甘苦与共。不过,我倒是有些怀念深圳这座城市,五光十色,越是入夜越是缤纷。
深圳是一个几乎都是外来人口的城市,所以别人才说这个城市的包容性大,五湖四海,各种方言口音都有。而东莞这个城市,明显本地人多,他们十分排外,只要不是讲广东话的,他们都认为是北方来的人,他们对于外来人有一个带有歧视意味的称呼。就是上次跟白言书在工厂附近吃饭遇到的本地人,那个时候我以为是我们遇到的人特别蛮横,但是在这个城市久了,见识到的本地人多了之后,发现他们真的很多是属于“土著”性格,比较好点的就是属于年轻一代的本地人,像冯铮这个年龄层。冯铮其实很不像本地人,他个子很高,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像雕刻出来一样,甚至不像是南方人。像周二少跟周晨露这两个人,他们是香港人,又是出国回来的,气质不一样倒是没话说的。细心回想一下,这两个人都是香港人,为什么周晨露会跟冯铮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呢?难道冯铮不是在东莞长大的,抑或是周晨露他们家一直都深居在东莞?感觉有钱人家就是多秘密,我家虽然没有钱,可是人员关系很简单,从前一家三口,如今就我跟我老妈两个人。
以前玉贞跟我说过,在东莞有很多隐形的富豪,还跟我讲起在外镇有一户人家平时没看出什么,但是男主人突然病逝之后,却跑出一堆的老婆带着孩子来争家产,最后得当地的政府出面调解。她又告诫我,最好不要跟本地人谈恋爱,首先他们很排外,其次本地的男孩子很多都属于好吃懒做之类的,因为当地很多地方都是有分红的,家里按人头分钱